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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2 / 3)

十七郎,也就是她之所以被掳走,不是因为自己树敌了,而是因为谢十七郎的缘故。

说实话,她被黑衣人袭击的那一刹那,脑子里冒出的元凶第一个是平玉公主。

如今看来,不是平玉公主而是谢十七郎的仇家。

施瑶只觉倒霉,这样的事儿都被自己摊上了。谢十七郎的仇家太多,她实在猜不出是哪一家。因为谢十七郎而被罢免的官员,那可是数不清的,更别说之前阳城一案,让王家损失多少了利益,连带着还有一长串的官员和商家。那些人肯定是恨死谢十七郎了,说不定天天在家中扎小人呢。

今日宫里头有秋日宴,王亲贵族都有参加,闲王从红花湖回来后恰好赶上了晚宴。闲王向来低调得很,在宴会上一直都是默默地坐在一旁,鲜少与人搭话,只有偶尔平玉公主会过来与他说说话。

这样的晚宴里,身为皇帝的宠臣,谢十七郎自然也在的。

不过今日里谢十七郎面色不太好看,一杯酒接一杯酒地喝,偶尔看向闲王时,那目光可是带了冷意的。闲王不明所以,含笑举酒敬谢十七郎。

谢十七郎一饮而尽。

皇帝遣了太监过来,让谢十七郎前去说话。谢十七郎又看了闲王一眼,想起施瑶,又咬牙切齿地喝了一杯。

他走到皇帝的身前,一点儿也不客气地便直接坐下。皇帝早已习惯,从不说他什么,看得周围的几位皇子好生羡慕。父皇待他们向来严厉,礼数要求一定要周到,哪里会像谢十七郎那般宽松,几人甚至暗搓搓地想,会不会谢十七郎是流落在外的私生皇子。

皇帝说:“你前段时日去了平玉的怡玉山庄?”

谢十七郎说:“是。”

皇帝又说:“怎地今日不将你的宠妾带来?”

谢十七郎说:“不是宠妾,只是一侍婢。”他说得如此冷酷无情,仿佛对那施氏半点感情也没有。平玉公主在一旁听了,心情好了不少。

而此时,有一宫人匆匆前来,与谢十七郎说道:“王爷,你的心腹在外头,说是有急事。”

平玉公主不满道:“什么急事不能耽搁一会。”

谢十七郎问道:“什么急事?”

那宫人回道:“好像是跟王爷府里的施氏有关。”

平玉公主道:“那就更加不是急事了……”

岂料谢十七郎面色微变,起身与皇帝告辞。平玉公主的脸被“打”得有些肿。

☆、 9|

如今初冬将至,入夜后的山林说冷得像是腊月寒谭。施瑶所处的小屋有些破烂,东北角破了个小洞,山风呼啸,夹杂着寒意吹进。施瑶冷得不停地打颤。

被绑住手脚的她无法动弹,眼前漆黑一片,有种下一刻便要踏入地狱之感。

唯一庆幸的大概是歹人瞧她手腕脱臼了,虽然五花大绑,但绑得不紧。蓦然间有一道亮光闪过,稻草里的老鼠竟拱出了一角碎瓦片。

她心中一喜,像是一只爬虫努力地在稻草上蠕动着,千辛万苦才触碰到了瓦片。

右手脱臼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左手。

她使出了挤奶的劲儿割破了绳索,手腕擦伤,带着刺骨的疼,然,此刻她却顾不上这么多。危难来临,平日里觉得会疼痛的伤口变得微不足道。

她挣脱开了绳索,赶忙割断脚上的麻绳。

她活动了下四肢,悄悄地贴在门口。外面有火把燃烧的声音,还有四五道脚步声,因着天寒,他们在喝着酒,施瑶听到了杯碗相碰的声音。

她不过是一弱女子,在武力上一定赢不了外面的黑衣人。

她只能智胜!

此时,施瑶的目光落在了破了个小洞的东北角上。她上前轻轻地敲了敲,倏然发现这座小屋并非泥石所造,而是临时搭建的草屋,且屋里马骚味甚浓,估摸着以前是作为马厩的用途,难怪有这么多稻草。

她握紧了瓦片,顺着小洞一点一点地凿开。

许是久经风雨,草屋没有她想象中的结实,凿了一会小洞便大了许多。她此时已然大汗淋漓,左手又酸又痛,擦伤的伤口渐渐加深,可她只能咬牙坚持。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洞口终于容得下一人出入,不过她并没有马上钻出。而是撕破了自己的衣裳,留了一块布条挂在洞口上。她随即钻进稻草从中。一切毕,她浑身都在发抖。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屋门被踢开。

喝了酒的壮汉微醺,起了色心,正想着不能碰也要尝点甜头时,山风从洞口呼啸而来,吹走了壮汉的醉意。鹅黄色的布条随风飘扬,壮汉怒骂:“她逃跑了!快追!”

登时外头的人跑了个没影。

施瑶静待片刻,竖耳倾听,见外头半点人声都没有后,方钻出了稻草,撒开脚丫子往相反方向跑去。然而,夜间山林危险,她跑了一段路后,咬牙爬上了一颗参天大树。

许是危难当前,她平日里不能征服的大树,在四肢并用之下,竟真的爬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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