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棉棉眼眶还是红的,怯生生地站在江言面前,瞧着柔弱极了。
她是被诬陷的主角,这样的滋味绝不好受,所以在江言挺身出打人的时候,即便知道这样不好,她还是难以抑制地感到开心。
她垂着头,认真道:“谢谢你,江言。”
周围的同学顿时起哄——
江言与安棉棉的事情已经成为了班上每日的谈资。
安绵绵刚转来就得到了老猴的指令要辅导江言,两个人一下子就成了同桌。
这样倒还好,可是谁没有眼睛啊,两个人身上指定有点事,站在一起的时候旁人都插不进去。
班上甚至有人赌两个人谁先表白。
这次江言为安棉棉出头的事情更是坐实了这个谣言。
班上活跃的人暗戳戳地笑起来,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安棉棉的脸色通红,她嘴笨,只能让他们不要开这些让人误会的话。
这样的反应却只是让气氛越炒越烈。
你站在窗户后,那些玩笑话一句一句飘进耳朵,你指骨泛白,有那么一瞬间,竟像是丧失了听力。
坐在窗户边的同学看着你,问道:“是要找江言吗?”
你经常来找江言,班上的同学都已经认识你了。
并且,你在整个年级都很有名。
艺术班的同学因为经常上台表演,都已经被年级里的人都认熟了,你更是如此。
几乎只要稍稍去打听,都会知道艺术班里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弹的一手好钢琴,为学校拿回来不少奖,文化课的成绩也很好,为人非常有礼貌,是一个常常被老师挂在嘴边的极其优秀的同学。
这样的人,若是没有接触过,往往会给人一种无法接近的距离感。
可你喜欢江言。
你根本没有想过掩饰,旁人来问你,你也会大大方方地回答:“是的,我喜欢江言。”
无法接近的人因为这世俗的情爱而被拉下了神坛,同学们对你的感观一下子就变得亲近起来。
可现在……
坐在窗边的同学听着班里的喧哗,再看向站在窗外的你时,眼里已经带上些怜悯。
便是再优秀的人,也是会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喜欢吗?
你闭了闭眼,连笑都挤不出来。
面前的同学的眼里暗藏着的怜悯像是利刃一般,几乎要刺破你已经摇摇欲坠的伪装。
你仍旧站的笔直,良好的教养让你看起来优雅至极。
迎着面前的同学眼里越来越明显的怜悯,你轻声道,“不用了,谢谢你。”
没有再找的必要了,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江言不会有什么事。
你转身离开,没看到在你离开之后,就光明正大放在你身上的视线。
一直追着你离开。
江言收回视线,轻嗤了一声,踢了踢一旁的人的椅子,“够了。”
喧哗的声音立马消失。
江言看起来比刚才更加烦躁了,他抓了抓头发,也不知在不爽什么,让他们都滚开,不要在这里烦他。
他其实早就看到你了。
他知道你是来找他的。
他与你的视线在空中碰撞,而后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恍若没有看到你。
他虽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但因为家教,却也不是一个这样失礼的人。
只是,他实在有些厌烦你。
你实在是太过优秀,这样的优秀在小时候还好,可不知从何时起,这样的优秀让他感到无比的厌恶。
他厌恶你无论何时都挺直的脊背,厌恶你永远得体的礼仪,厌恶你在赛台上十指翻飞弹着钢琴的模样。
厌恶你的喜欢,厌恶家里理所当然地将他与你安排在一起,厌恶你关心他的模样。
他不回应你的喜欢,正如他没有说过对你的厌恶。
可是,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你的父母让你自己操办你的十八岁生日宴。
你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你的父母对你很放心,再加上工作忙,因而这次的生日宴就全权交给你。
十八岁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生节点。
你的父母与江言的父母商讨过后,打算让你在宴会宣布你要与江言订婚的事。
你与江言也算从小一起长大,双方父母又知根知底,订婚是迟早的事。
你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事还需要问江言的意见。
江伯父慈爱地拍了拍你的肩,笑道:“不用担心,尽管说就好了,江言能有你这样一个女朋友,应该偷着乐才是,伯父跟你保证,他不会反对的。”
有了这一句保证,你便十分放心地在宴会上说了这件事。
宴会来了不少人,大多是好友或同学。
你收到了不少祝福。
江言站在你旁边,相比较你漂亮又得体的礼裙,他穿的实在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