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字数超标,这里接上章未完处)要是给我弄一个藐视朝廷这一条大罪我就郁闷了,要是大皇兄再火上浇油一下,我的麻烦就不止是发配到南国那么简单了,而且这两个舅舅应该都在大皇兄手下办事,我可要小心为上,实在不行我就先理后兵了。
第二天,我早上起来,看过了外祖,向几个长辈说了一声,随便吃了点东西,带上妖皇就出门去了,外祖父还不是病入膏肓,让我轻松了不少,所以还有心情出去逛街,虽然没见过面,不过他的样子和感觉挺像我前世的外公的,所以我心中对他有些温情在。
这回我可以好好逛一逛苏州了,玄妙观就离家不远,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观前大大的正山门,穿过去后,便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古树、亭台、池塘错落有致,大殿前的香炉清烟袅袅,一派庄严肃穆的景象,还是清早,来上香的人就已经挤满了大殿门前,看来这里供奉的三清颇为灵验,引来这么多的善男信女,好像还看见有人在那里提笔写字大概是卖字画的吧。
我远观大殿上挂着一块大大的牌匾,上书“玄统妙”,第三个字却是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些金漆留在上面,心里有些奇怪,想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典故,走到近处,却发现墙上贴了一张布告,上面大概是说,由于年代久远,大殿牌匾上第三个金字“一”渐渐剥落,现在已经看不清了,想请苏州的文人才子前来补上这一个字,乃是功德无量的大事。
原来这么多人都是来看题字的,我来的正巧,可以看看苏州文人的墨宝了,其实不光是我,我可以感觉到身边的妖皇也是一脸的兴奋,因为他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嘛。
因为人多,我和妖皇挤了半天才挤进了人堆,地上已经堆了很多写过的宣纸,不过看旁边的老道士的脸色,好像没有看到中意的,他望着现在正挥笔的年青人笔下苍劲有力的“一”字,还是在暗暗摇头。
我只听旁边有两个老头在议论:“格两日整个苏州有点名气的全部来试过哉,道长是一个也看不中,讲帮(与)原来格字一点也配勿起来。”
“嗯,格位张相公,字写得好的不得了,今朝看上去也勿灵光哉。”
我向两个老人奇怪的问道:“两位老人家,请问一下,为什么单单补这一个字呢?不如请来书法大家,重写四字,再题一匾,岂不省事?”
那两老头一听,忙说道:“格位公子,你肯定是从外地来格,勿晓得,格块牌匾是有来头的,是第十八代张天师到苏州格辰光(的时候)写格,勿好换格呀。”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场上写字有个人,自己对着字看了半天,大概也觉得不像,只得叹口气,向老道长拱了拱手,走到了人群中,一时间再也没有人上去写字了。
我正想着着道教的墨宝可能就此烟灭了,忽然又有一人从外圈挤了进来,嘴里还小声嚷嚷着:“我啊可以试试看?”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相貌委琐的老头儿,让我倒了不少胃口。
众人顿时一片哄笑,有人笑骂道:“格个不是卖香烛的王老头子吗,你也会写字?来轧啥闹猛(凑什么热闹)啊?”
王老头不服气道:“我其它字全部不会,就单单会格个字。”
老道长也认得这个平日一直在殿前卖香烛的老头,知道他根本不识字,不过道长涵养功夫极好,也抱着活马当死马医的心理,叫人送上纸笔,让他尽管试试。
只见那王老头推开递过来的狼毫大笔,却从脚上脱下了他那只已经烂了大半的草鞋,在墨水缸了蘸了蘸,毫不犹豫就在眼前的纸上涂了上去,从左到右一气呵成,写完还有点惋惜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沾了墨汁的草鞋,不知道该不该再套回脚上。
我虽然不知道原来那个“一”字是怎么样的,不过从老道士惊喜的样子看来,这王老头写的一定差不了多少。不过看他的样子,怎么也不像个书法家。人群中也有人惊呼,一批文人墨客都瞪大了眼睛,显然也在想这老头的来历。
王老头倒是个实在人,自己说了出来:“写字我是不懂格,喏,我天天蹲了门口,没有事的辰光就看头上格块匾,只认得格个一划,我就拿只鞋子,沾点水在地上画画白相(玩)。画了几十年哉,自己也觉着蛮像格,没想着今朝派上用场。道长,我格双鞋子勿好穿哉,你要再送我一双哦。”众人皆啧啧称奇,但听得他最后一句,不禁又哄笑起来。
我看着老头喜笑颜开地从老道长手里接过一大锭银子,心里暗想我华明朝奇人奇事当真不少,这分明又是一个人才。
那老头写完之后,人群还没有完全散开,我便听到有人在一边说教:“加儿,你看刚才那老伯写字,可有所感?”此话说的是地道的官语,不知道是何人。
“此伯显然是不习笔墨,那草鞋一笔却有如神来,众人都皆是自愧不如,想是练习了千遍万遍之故,加儿认为读书也当如此,古语有云,读书千遍,其义自见,应是此理。”这会儿说话是个稚嫩的声音。
我出于好奇,闻声望去,只见一大一小两人,一身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