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前一秒港口还是乌云密布,下一秒毒辣的太阳便悬在了天边。
这才刚刚七点出头,整个港口已经热的像中午了,连绕着桅杆的海鸥都发出了快热死的悲鸣。
正在值班的帕鲁打了个哈欠,准备走去值班亭的下面站一会儿。
上次好像也是差不多的时间,也可能更早一点儿。
站在这里的他不过是打了个哈欠,一睁眼的工夫就把这儿的总督大人和皇帝陛下给打没了,那个贼眉鼠眼的曼达尔直接变成了港口区的警官,原来的警长比哈里更不得了,直接变成整个聚居地的警长了。
警长。
对于金加仑港无疑是个新鲜词。
毕竟众所周知,除了港口区有真正的警卫之外,其他地方可是连巡逻队家伙都没有,不是出了命案或者贵族们的小猫小狗丢了,就算报了官也不会有人管。
有钱人家的姑娘根本不会往小巷子里走,而那些穷人家的人口又一直在变,统计每户人家今年几口人,明年又是几口人,死的人是怎么死的,纯粹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他们就像长在红土上的草,春风吹完一茬又是一茬,现在总算来了一群把他们当人的家伙,可真是便宜了他们。
帕鲁觉得这多少和自己打的哈欠有点儿功劳。
毕竟他要是没有偷懒的话,城防军指不定能早一点儿发现港口登陆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灰狼军的阿赖扬将军也不至于在城外吃那场败仗。
如果再打个哈欠能把联盟也给打走就好了,毕竟被一群“蛇鼠虫鸟”们蹬鼻子上脸是一件很烦的事情。
他只想要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老爷们客客气气地叫他一声警官或者先生,并不想和那些生来就低贱的下等人们也平等起来。
比如以前,他可以随意用枪托教训那些下人,但现在如果动手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些“铁人”就会去问候他那位亲爱的曼达尔警长,而后者挨了训斥会有一万种办法让他有苦说不出来。
摆烂也是行不通的。
那些铁人很聪明,有什么从来不找他们,只找他们的头儿,而且是直接捏着他们要害的头儿。
也正是因此,虽然他对这个岗位毫无感情,但还是不得不摆出一副秉公执法的样子。
所幸今天港口也是一如既往的和平,工地上尘土飞扬,马路上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人们根本没有闲暇的时间闹事儿。
无论是穿梭在码头上的商人,还是那些扛着箱子穿梭在库区和码头之间的劳工,都绞尽了脑汁、卯足了力气的忙着,好让自己兜里多两枚“加仑”。甚至就连天上飞着的海鸥,都在忙着抢那些铁人和他们养的熊手中的薯条。
若不是仔细回忆,他甚至都快忘记一个多月前这儿发生了什么了……
就在这时,值班亭外传来一阵叮铃铃的声音,一辆挂着警牌的自行车急刹在了门口。
一个矫健地甩腿翻身下了车,一名穿着警服的小伙子风风火火地推门跨进了值班亭,将一只厚厚的公文袋塞进了正打着哈欠的帕鲁怀中。
“麻烦把这份东西送去骑士一路北边的分局,就是车站旁边的那个,他们急着要用。”
看着已经是快下班的时间,帕鲁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是我去?”
这小伙子的名字叫巴夏克,给他的感觉有点儿像约克犬,是最近新招进来的警卫。
虽然警卫局的同事们对他的看法还不错,不但热心肠,而且身手敏捷,办事儿更是认真,但老实说帕鲁不是很喜欢这个鼠族人小伙儿。
其一自然是因为这家伙的身份,其次则是这家伙对这份新工作有点儿热心过头了,一点身为警卫的威严都没有。
就这么急着得到那些铁人们的表扬吗?
“你正好要下夜班了,而且你家就住那儿,就顺路帮我带一下呗,”那鼠人小伙子笑着双手合十,“拜托拜托,我明天给你带早餐!”
“……”
帕鲁虽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但想到能提前下班还有白嫖的早餐,还是伸手接过了这份贴着封条的档案袋,跨出了门外。
看着迈开腿儿朝着远处走去的帕鲁,喊了一声。
“你不骑车吗?”
“我不会骑那玩意儿。”帕鲁用鼻子哼了一声,总觉得这小子在向他炫耀从铁人那儿得来的好处,声音不禁有些不愉快。
神气什么。
那自行车又不是你的!
巴夏克却并不在意,爽朗地笑着说道。
“这玩意儿挺方便的,据说曙光城的警卫也骑这东西,比我们就多一个电瓶!改天您要是有空,我可以教你!有人教就不怕摔着了。”
“用不着。”
帕鲁背对着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的档案袋,加快脚步地从这条街上离开了。
这儿的一切都在变化。
无论是街上的东西,还是街上的人,偶然惊醒的时候,总会让他有一种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