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人物他可惹不起。
那天的事情历历在目,方老爷的手下只是皱了下眉,那个凶神恶煞的拉西眉头不皱一下,就把冒犯了联盟的弟兄给杀了。
而且一句话都不问,整个一支十人队全都枪毙了。
零冲的脸上挤出一丝宽慰的笑容,却不想阿诺的脸上却露出了失落。
“哥哥不要阿诺吗?”
妈妈特意帮她洗干净的头发,还给她戴上了漂亮的发卡。
零冲蹲下身来,柔声地安慰道。
“是你不需要我,或者准确的说……你需要的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学校和书本。”
他逐渐也意识到了,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是没有捷径可以走的。
他们给了这片废土上的幸存者们一些东西,但终归有些事情是得那些人自己去完成的。
否则他们就会变成黑箱。
另一种意义上的黑箱。
等他们离开之后,一切都会变回去,甚至不用等他们离开,最后就会和南部海域的联邦一样。
“可是……那就没有糖了。”阿诺低下了头小声糯糯道是。
“好好读书,学好知识,以后会有很多糖的,你可以自己买,还能像我一样送给没糖吃就哭鼻子的小孩。”
零冲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摸她的小脑袋,却又猛然想起什么,尴尬的把手收回来了。
这次他没有心软。
不管那双大眼睛怎么可怜兮兮地盼望着他,他都没有把手伸进兜里掏出糖来,只是挥了挥手,目送着那对父女走远。
等两人消失不见之后,他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回食堂,却发现三个损友就在他背后不远看着他,手上还拎着打包的塑料袋。
“知道你个饭桶没吃饱,”二两月光嬉皮笑脸的晃了晃塑料袋里的包子,“初生要带我去见见世面,你去不?”
“只是去剧院看舞台剧,”初生不满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牲口,抱怨着说道,“你能不能别用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说法,搞得像我真是个畜生似的。”
二两月光惊讶的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难道不是吗?”
山河入梦走上去拍了拍零冲肩膀,咧嘴笑着说道。
“知道为啥不让你给人糖吃么,最后甭管怎么解释都会变成这样。”
朴素的善良并不是一种错误,但正确的事情并不一定总有好的结果。
因为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维度,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平行不相交的维度。
零冲长叹了一声。
“我知道了……这不是特么的在改吗。”
一颗糖的蝴蝶效应总不如一把手枪大吧?
相信在他的威逼利诱下,那老父亲应该是会把孩子送去上学的。
也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些理解,方长老哥为什么总和他们说少干一些多余的事情了……
南线与北线的进展
“演的还不错。”
钢铁之心号的舰长室,楚光一边喝着加了奶的红茶,一边瞧着全息屏幕中的舞台剧,脸上带着饶有兴趣的表情。
“演技在线,剧本也还行。”
“就是台词里的锤子和母亲也太多了……这玩意儿居然是当地人自己写的?”
现实中的影视作品他早就看腻了,玩家们搬运的本土化作品又是玩尬的比较多。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好奇废土上的幸存者们自己玩出来的一些新花样。
比如斯伯格写的《觉醒者波尔》就让他眼前一亮,更早一些的还有哈尔写的那些“打油诗”,甚至包括蜜獾小公主献给他的绘本——“毛发浓密的父与子”。
比起“舶来品”,这些本土诞生的作品更能反应废土客们的精神世界。
身为一名管理者,他的职责不仅仅是引导,更多要做的其实是“了解”。
而在来自韩明月女士的最新一份关于婆罗行省的社会学研究报告中,恰好便附上了这么一篇具有代表性的作品。
虽然老式的舞台剧和过于新潮的观影设备不太搭,但放在废土上却意外的合理。
回到舞台剧本身。
剧的名字叫《暴雨后的故事》,编剧是一名牛族人诗人,包括剧本的创作、台词的设计甚至舞台剧中的音乐都是由其一人完成。
整个舞台剧的所有故事都发生在一栋郁金香街的宅院里,而根据剧中的刻画,那栋宅院实际上就是尼哈克的总督府,而暴雨指的既是窗外的雨,也是吹进金加仑港的“风”。
不过整个舞台剧并不是讲尼哈克总督和他的仆人,也与时事、大局无关,仅仅是以一名小贵族的视角见证了一个时代的落幕,并以两段无疾而终的爱情故事为线索凸显了主角在“探索时期”的迷茫——
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离他而去,但他自己却不知该去哪,更不知道自己在哪。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剧中主角的精神世界与当地旧贵族们的精神状况极为相似。
在婆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