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码头上。
他穿着一身军装,胸前挂着战斗勋章,不过肩章却没了。
亚尔曼猜测他是转业到海关的军官,不过却猜不出来他的级别。
男人摘掉了戴在头上的帽子,眯着眼睛仰头向甲板上喊道。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留着络腮胡的船长喊了一嗓子。
“西帆港,我们是来送伤员的。”
“西帆港……呵呵,那儿的货物也只剩伤员了,”男人咧嘴笑了笑,挂在嘴角的嘲讽不知是在嘲讽着什么,忽然又接着道,“还有呢?你们还去过哪里啊?”
没想到他问这么多问题,留着络腮胡的船长顿时紧张了起来。
亚尔曼上前了一步,看着站在码头上的男人喊道。
“我们去过的地方多了。怎么,现在靠岸需要办这么多手续了吗?”
那个手上拎着帽子的男人抬起了双手,哈哈笑着说的。
“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欢迎回家,远道而来的同胞们。”
那意味深长的说法似乎知道他们去过哪里。
不过亚尔曼却毫不在意,只是在下船的时候塞了一袋金币在那个将信仰与荣耀彻底抛在脑后男人手上。
相比起他从古里昂的后勤处那里得到的报酬,这点“公关支出”根本不值一提。
男人接过钱袋晃了晃,见晚上的酒钱有了着落,顿时喜笑颜开,冲着亚尔曼咧了咧嘴角。
“还是你们这帮商人赚的多……妈的,老子当初就不该去当什么百夫长。”
亚尔曼淡淡笑了笑。
“还行吧,你只看到我赚钱的时候,没看到我亏钱的时候。”
大家都是赌徒,没谁比谁更高贵,无非是赢了和输了的区别。
在这场仗开打之前,或者说打成这副熊样之前,他也不是没有羡慕过那些军官们。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在意那些输赢了。
在一场双输的赌局中,一时的输赢一点意义都没有。
男人轻轻抬了抬眉毛,将钱袋塞进了荷包里,接着伸出了右手。
“交个朋友,库鲁安,前第34万人队的百夫长,现在是永夜港的海关。”
“亚尔曼,挂壁劳务中介公司的股东和经理。”亚尔曼握住他的右手晃了晃,也做了自我介绍。
库鲁安吹了声口哨,打趣的问道。
“挂壁?挂墙上的意思吗?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亚尔曼淡淡笑了笑说道。
“合伙人起的,说是为了不忘初心。”
库鲁安:“联盟的合伙人?”
亚尔曼点了下头。
“东边的那帮家伙大多如此,不少都是怪人,但和他们相处久了还挺有意思。”
“方便透露做什么买卖吗……啊,别误会,现在是下班时间,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注意到一旁那个船长警惕的表情,库鲁安抬起头笑了笑说道。
亚尔曼用闲聊的口吻说道。
“也没什么方不方便的,我们在西帆港和奴隶们签一笔贷款协议,帮他们赎身,然后再把他们运去缺人的死亡海岸。”
库鲁安绕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
“死亡海岸,我听说过这地方。”
亚尔曼继续说道。
“东方军团的远征军去过那里,那里以前是火炬的地盘。”
库鲁安好奇地问道。
“那里有威兰特人?”
亚尔曼淡淡笑着说。
“那当然,而且还有不少。一些东方军团的远征军干脆留在了那儿,还有一些是从西帆港或者新大陆过去的,总之你能见到各种各样的人。”
“连新大陆的人都有?!”库鲁安失笑道,“那看来那地方确实不错。”
威兰特人的内部也是存在着一条鄙视链的。
比如新大陆的威兰特人就是最狡猾的威兰特人,绝大多数旧世界的威兰特人对他们的印象都是一群不擅长打仗的家伙,只擅长生产赝品和见缝插针。
比如这场南方军团与联盟的较量,他们便躲在背后大发战争财,死活不肯亲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