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还是想的太多……这到底是帝国与叛军的战争。联盟如果真打到这里,凯旋城不会坐视不管。”
他的家人在永夜港。
如果战火真会烧到这里,他就不得不考虑家人的安危了。
“不是我想的太多,是我很难相信说过谎的人再一次许诺……如果我只有一个人倒也罢了,但我必须为我的妻子和孩子考虑。”
亚尔曼将手放在了自己搭档的肩膀上。
“这次我打算带上她们一起……你也多为她们考虑一下吧。”
“搞了半天你是认真的……我还以为你是和那个库鲁安开玩笑。”
船长苦笑了一下,伸手抓了抓后脑勺,为难的又挤出来一句话。
“……给我点时间,这么大的事情我总得考虑一下。”
亚尔曼还是头一回从这个洒脱的男人脸上看到犹豫的表情。
不过他理解这种感觉。
当初他为了追求财富,打算离开凯旋城前往一无所有的西帆港,也是花了好些力气才说服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只是这一次,他倒不是为了追求财富,而是为了求一个平安。
他不想再经历之前发生过的生离死别了。
很难说下一次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他是否还能像上次一样好运。
“我们会在这里停留一个星期,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顿了顿,他又说道。
“不过也别太烦恼,也许只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
并不是每个玩家都是高玩
永夜港的北郊,饱受风沙侵袭的迎风口上,座落着一条名叫黑水巷的小巷。
这里是永夜港的贫民窟,居住的大多是威兰特人之外的边缘族群。
其中有来自大荒漠的土人,有来自军团本土的被驱逐者,以及新大陆的土著,甚至还有婆罗人。
复杂的种族成分和尖锐的矛盾造就了这里的鱼龙混杂。
虽然当地的帮派分子不敢在威兰特人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火拼,但仇杀和械斗却时有发生,就如同南方军团接管之后的西帆港。
威兰特人并不在乎这些边角料的死活,他们只是便宜好用的劳动力,虽然年年都挣扎在贫穷与温饱的生死线上,却从来没见他们死绝过。
他们就像野草一样,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到这里,并且在春风吹过之后,长出一茬又一茬的新芽。
所以也难怪南方军团会对凯旋城的文官集团不满。
凯旋城式的压榨过于低效了,甚至于软弱。
如果那群凯旋城的草包们能像他们一样,在底层构建一个“互害”的社会,让苍蝇和老鼠为了一口屎打的头破血流,为了谁更臭不可闻互喷唾沫,西帆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最初的那场暴乱。
就比如永夜港。
根本不会有劳工累死在威兰特人的码头上。
在他们精疲力尽倒下之前,他们会带着幡然醒悟的悔恨,在众人的嘲笑声中被悄悄地埋葬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譬如黑水巷。
他们到底不是威兰特人,总不可能和威兰特人的失败者们埋在同一个地方。
行走在这座“垃圾处理厂”中,几个玩家小声的窃窃私语着,交流着一些被当地人听懂了可能会挨揍的话。
医学奇迹:“……其实威兰特人还不够极端,居然允许这些甘蔗渣们在家门口腐烂,没有将它们埋到大荒漠去。”
愤怒的脂肪肝:“不行吧,把人赶去大荒漠那不就成掠夺者了么?”
酸菜鱼:“还能当哥布林之母。”
医学奇迹:“啧,划重点,我说的是埋。你当是请客下馆子呢,还客客气气送到门口。”
愤怒的脂肪肝:“疯了吧?!那谁会给你干活。”
酸菜鱼:“+1,你有点过于极端了。”
听着身后三个脑瘫的交谈,塔兰突袭者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