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在地上寻宝的工地少年与砖又把头抬了起来,懵逼的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那你带卫生巾是搞毛线?”
法外狂徒:“???”
拉普拉斯:“卧槽!”
太太你也不想吧:“哈哈哈哈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眼!”
看着那群笑不活了的家伙,滚筒洗头机无奈地扶了下额头。
“……你们好像头一回认识这家伙似的。”
不就是想帮助无家可归的少女嘛,明明白白讲出来怕啥!
大不了把头盔让给需要的人。
实在看不下去了,边缘划水从一旁走过来,咳嗽了一声道。
“虽然南方军团已经被逼上了绝路,但你们也别小瞧了我们的敌人。他们现在一个二个都是被逼进墙角的野兽,指不定城里还有什么惊喜等着我们。”
拉普拉斯闻言一笑。
“那不正好!还送我们回曙光城了!”
法外狂徒:“哈哈哈哈!”
我负责先死:“你特娘真是个人才!”
他们是玩家。
是不死的英灵。
对于寻常人致命的“死剂”,对他们来说最多不过等个三天而已。
他们从婆罗行省的阿卡勒县一路战斗到这里,没有一个人说过丧气的话,而如今战争就要胜利了,他们自然也没有害怕的道理。
边缘划水也跟着大伙儿们笑了笑,随后将目光投向了远处亚文特城的方向。
那座钢铁铸造的堡垒就像藏在汹涌波涛之下的暗礁。
不出意外,这就是最后的战役了……
油尽灯枯的南方军团
寂静的前线弥漫着沉默的肃杀,镌刻在大地上的战壕就如已经出鞘的战刀。
联盟只用五天时间就用战壕将亚文特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切断了所有可能通往外界的地道。
站在前线的南方军团士兵亲眼看见,那种两侧装有履带的工程器械顶着半人高的钻头,在地动山摇的轰鸣中掘进,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像拉屎一样把战壕给“拉”了出来。
如今联盟的士兵已经陆续就位,时不时响起的炮声就像越来越急促的鼓点。
不出意外……
这是最后的战役了。
昆西的心中没有恐惧,没有害怕,甚至反而有一丝解脱。
大概半年前,他所在的第34万人队在婆罗行省狮州里德布尔县附近被骷髅兵团击溃,而他的噩梦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先是第36万人队前线士兵的羞辱,再然后是西帆港后勤处工作人员的白眼。
即便他拼死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即便他想解释他交战的对手并不是婆罗人而是联盟的志愿者,但在那些同胞们的眼中,他仍然摘不掉懦夫的帽子,仍然是一个把威兰特人的脸都丢光了的耻辱。
当他拿着伤退的信函前往永夜港,那儿的同胞更是嘲笑着问他为什么不去死。
整个南方军团的小伙子都怀着忠诚与狂热涌向前线,惟独他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像个站在高速路上的逆行者。
再后来他辗转到了巴托亚行省郊区的疗养院养伤,和其他从前线退下来的伤员待在一起。
虽然疗养院里也有些时不时发病发癫的疯子,但绝大多数人都是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也直到这时,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的他才感觉到了些许的安宁。
虽然没多久他便意识到那并不是安宁。
而是遗忘。
不只是提尔遗忘了他们。
整个南方军团几乎所有人都参与到了这场共谋犯罪中,默契地将他们这些“失败者们”排除到了社会的边缘。
他们就好像从榨汁机里滚出来的甘蔗渣,被扔进了套着白色塑料袋的垃圾桶,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落慢慢腐烂。
不过讽刺的是,就在他对往后余生快要认命了的时候,那些抛弃了他的人们又将他从垃圾桶里翻了出来,还给他颁发了百夫长的勋章。
南方军团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已经燃烧过一次的,他们必须再次燃烧。
昆西心中别无它念,只默默地将步枪上膛。
赶快吧——
结束这场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