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邓光荐苦笑着“子不语怪力乱神,邓某也不愿相信此事,但除此之外又无法解释。”
“邓某在泉州也呆了不短的时间,对许汉青的所作所为曾做过一番研究,略有心得,今日不妨说给两位丞相听听。”邓光荐接着说道。
“愿闻其详。”陆秀夫与文天祥对视了一眼,郑重地说道。
“我大宋立国三百多年来,一直柄持着半本论语治天下,而事易时宜,世事易也,外界的敌手和形势都在发生改变,宋室不幸,又屡出奸佞,使得文恬武嬉,所以还有今日蒙古人乱华之祸!”邓光荐叹息着总结“治国兴国之路不止一条,既然许汉青执意要走一条与以往不同的道路,我们不妨先看一看他的做法和效果。即使不同意,至少也该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知己知彼,才能把他拉回到正途上来。若盲目反对,横加指责,恐怕适得其反,况且,胡虏未灭,眼下行朝更没有与许汉青分道扬镳或刀枪相向的资本。”
“大义在我,哪怕粉身碎骨。”文天祥慨然说道“邓大人是不是害怕许汉青?”
“你,”邓光荐满脸通红,愤然而起“你怎么知道大义在我,如果以前都是对的,大宋为何会落得差点国灭家亡。”
“文相,邓大人稍安勿躁,同朝为官,又是多年好友,切不可如此意气用事。”陆秀夫赶紧上前劝解道。
“这是邓某收集的泉州发行过的报纸,对于新政的论战,两位丞相大人可以好好读读,看看用以前所学的圣人之言可否驳得倒许汉青,能否让许汉青回头。”邓光荐气鼓鼓地搬出一大沓报纸,放到桌上“知其然,知其所以然,以子之予,攻子之盾,只有这样才有成功的希望。”
“再者说,你们与许汉青对着干,又能影响他什么,你们是没看到报考政务学堂的士子们有多少,现在福建路根基已成,前途一片大好,有的是人想做中兴名臣,等到光复军打下越来越多的地盘,任命越来越多的地方官员,权力越来越大,支持的人越来越多,到时候,即使许汉青不想造反,也会有人把黄袍披在他身上了,你们是没看到报考政务学堂的士子们有多少,现在福建路”
“许汉青把政务学堂搬到了福州,将腾出来的地方给陛下暂做行宫,可朝廷的官员们他安排了没有,他倒是在福州给大家安置了住处,这是为什么?朝中大臣忠则忠矣,他们的做法却让许汉青与朝廷产生了隔阂,这恐怕便是他对付诸位的办法了。”邓光荐一口气说完,连累带气,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
“难哪!”陆秀夫跌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无奈与沮丧“不托庇于许汉青治下,朝廷实在是无处可去,可要是任许汉青再这样肆意妄为下去,我等又唉。”
“要是听之任之,文某实在是不心甘,邓大人又有何应对之策呢?”文天祥拱手问道。
“陆相,文相,邓某认为可以如此应对。”邓光荐略想了一下“两位丞相一个唱白眼,与许汉青据理力争,讨价还价。一个唱红脸,准备好退让的方案,做和事佬,只要不和许汉青撕破脸,便有缓和的余地。要是能为咱们的人争取到足够的位置,将来新政如何发展,咱们也能有说话的权力,免得将许汉青逼急了,一古脑把大家都软禁起来,到时候也就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