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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3 / 5)

定名分,何不请蜀王殿下上疏,亲自为剑川将士们请功?殿下镇守西南,这本来也是分内之事,只是之前碍于亲王的身份,又怕陛下猜忌,不好太参与军情要事。如今嗣君之位已定,就不需要太过避讳了。替韦康元请功,这是肯定的,殿下到时候正可以捎带上一笔,把皇甫佶也加进去,请陛下在剑川之外,赐他一个无关紧要的武职,一来,把这人调开了,二来,薛厚看到,怕不以为是皇甫佶献媚于殿下?毕竟如今殿下身份不同以往,皇甫佶又和郎君有私交。”

李灵钧也不得不佩服了,“翁师傅,此计甚妙。”见皇甫南走进来,他脸上的兴奋敛去了,“这封信,就劳烦你的笔墨了。”

翁公儒满口答应了,见皇甫南从地上拾起李灵钧的外袍,把革袋里的铜印、水苍玉都取出来,放在案头,李灵钧则目不斜视——之前还如胶似漆的两个年轻人,突然就相见如仇了,翁公儒玩味的笑容只在脸上停了一瞬,他起身时,指向案头,意有所指,“郎君,无忧城可不是蜀王府,印信之物,还要仔细收好啊。”

李灵钧颔首,翁公儒退下后,他坐在案边不动,目光落在那一盘黄澄澄的枇杷上。身后水声潺潺的,打湿的热手巾送到了面前,他没有接,把皇甫南的手握住了。

皇甫南吃了一惊,但没有退避。自从阿普笃慕那事后,她面对他,总有种怯生生的味道。李灵钧心烦,有什么东西憋在胸口,想要狠狠地发泄一场。

把她的手放开了。“我要吃枇杷。”他忽然像孩子赌气似的说,“口干。”

皇甫南默然地放下手巾,替他剥枇杷。她的手指是很灵巧的,眸光低垂着,显出尖尖的下颌。李灵钧的脸绷不住了,他说:“小时候你到蜀王府时,也是吃枇杷的季节。”

皇甫南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她抿起了嘴唇,“还好你现在不爱舞刀弄枪了,不然这盘枇杷也遭了殃。”语气里是有点嗔怨的。

枇杷剥好了,李灵钧摇头,用热巾子替皇甫南擦手,他没干过这种伺候人的事,但是很细致,把她一个个指头揩干净,嘴唇在她额头上温柔的碰了碰。“这一路辛苦你了。”他笑了,笑得粲然。被下毒的阴霾早烟消云散,他眼里又焕发了神采。今晚韦康元的逢迎,让他难免有些得意。把皇甫南纤瘦的腰身搂住,李灵钧难得地说起了孩子话,“小时候他们看见你坐在枇杷树上,说你是枇杷精变的。我不信。”

皇甫南脸贴在他胸口,眨了眨眼睛,“你不信鬼神?”

“不信,”李灵钧很笃定,“我和陛下不一样。”他怀里这个人是真的,手指间的馨香、肩背的玲珑,是真的,还有那小心翼翼的呼吸,低低切切的私语,也是真的。

城外的事,李灵钧忍了。

他的肩膀比她宽厚,气息也比她沉稳。既然拉下脸先求和了,李灵钧也没有再矜持,他告诉皇甫南:“我要请韦康元替我们主婚,就在无忧城办。”

“……这么快?“皇甫南惊呼,说不上是激动,还是惶恐。

“快吗?”李灵钧不以为然,“等到了京都,就不是我能自作主张的了。”这事李灵钧早盘算好了,他不假思索地说:“和德吉假意联姻的事,朝廷里是有人知道的,陛下也怕闲言碎语,索性快刀斩乱麻,在剑川就把婚事定了,到时候只说事急从权,陛下不会怪罪。封郡王妃的礼仪,都可以回京后再补。”他凑到皇甫南的耳边,“韦康元人就在剑川,如果这事他置之不理,也说不过去。正好请他主婚,由他去和皇甫相公说和,到时候他和蜀王府这层关系,也难撇清。”

原来如此。皇甫南微笑着把李灵钧推开,“你把谁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有问我愿不愿意。”

她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李灵钧并没有作色,“难道你不愿意?”

皇甫南笑着摇头,坐在榻边,她穿着僮仆的黄衫,发髻里也只有一根银簪,但狡黠起来,眉梢眼角都是无比的俏丽,真像琵琶盘里蹦出来的精怪。

“关系女儿家一辈子的大事,要我愿意,可没有那么容易。”

李灵钧道:“你说出来。”

皇甫南却从榻边跳了起来,端起托盘,“这枇杷你不吃,我拿走了。”

李灵钧把她的手腕拿住,“别急,我还有话问你——皇甫佶今晚跟着你,都和你说了什么?”

皇甫南脸露诧异,她犹豫着。

“薛厚有预谋剑川之意,这个表兄,你也要护着吗?”

这话里,有别的意味。皇甫南的脸色微微发白了,李灵钧目光一凝——是为了阿普笃慕。谁知皇甫南苦笑了一声,说:“我请六兄替我祭拜亡父亡母。”

“哦?”李灵钧半信半疑,“你父母葬在哪里?”

“谋逆之人,早就身首异处了,哪有坟冢?”皇甫南忧伤的双目望着李灵钧,嘴角渐渐含了一抹笑,“我要你设灵位,下跪祭拜我父母,以李氏子孙的名义,否则我宁愿嫁个贩夫走卒,也不做这个郡王妃。你能做到吗?”

李灵钧沉默不语。

皇甫南逼近他一步,“我能在陛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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