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一直不待见爸爸的原因。”
威利意识到以斯帖口中的爸爸就是威尔格雷厄姆。
其实威利是一开始就知道以斯帖不是母亲莫莉生的,威尔和莫莉决定结婚的时候,以斯帖是威尔带来的,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安静地睡在威尔的臂弯里。
那时候他以为那是继父威尔的女儿。
但没想到…
“不要担心。除了福尔摩斯的事之外,你的安全也是我这次回来的原因。你尽管去见你想要见的人,我在你的身后。”威利一边开着车,一边承诺着,“不过,埃丝,不要相信任何人。”
以斯帖点头。
“你有枪吗?”
威利见以斯帖摇头,从怀里拿出一把蝮蛇手枪递了过去:“知道怎么用吗?别告诉我,威尔连这个都没教过你。”
“你放心,我练过。描的很准。”以斯帖收好手枪,然后端详着一旁开车的兄长,“那你呢?”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埃丝。”
很快二人就驱车赶到州立医院,她踏进医院的那一刹那,扑面而来的绝望和痛苦,虔诚祷告如同绝望的哭泣,或者血和消毒液的味道,几乎让她作呕。
“怎么了?”威利在她身边发觉出她不一样的情绪。
“没事。”以斯帖摇头,她想起了穆里埃医生的话。
‘你在等一个人去打开这扇被你关掉的门。’
现在被关闭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
以斯帖根据奇尔顿院长的提示,找到了7楼,她看了一眼提示牌,那里是病房。
她和威利对视了一眼,对方点头。
以斯帖出了电梯,看到了等在7楼护士站的奇尔顿,他看到以斯帖两个人来也是一怔,随即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我的哥哥,我们刚从内华达回来。蕾切尔夫人怎么样?”
以斯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询问奇尔顿关于蕾切尔的情况。
“送来时她是昏迷的状态,一个小时前刚醒。她想要见你。”
以斯帖算了一下时间,奇尔顿给她打电话的时间距离现在都快两个小时了。
“哥哥。你在外面等一下吧,我想蕾切尔夫人现在这个情况,大概不想见到陌生人。”以斯帖跟威利这么说,他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立刻表示。
“我在外面等你。埃丝。”
以斯帖点头,她拧开手把之前又问奇尔顿:“院长,你要和我意思进去吗?”
“不,夫人她想见的是你。”
门锁随着门把手的扭转而发出清脆的声响。
以斯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她的脸庞消瘦而苍白,眼眶深陷,嘴唇紧闭,仿佛在尽力忍受着痛苦。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胸口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而起伏。
她慢慢地走到她的床边,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她苍白,指尖微凉。
“夫人。”
以斯帖轻声唤,蕾切尔才睁开她棕色眼睛,她转向了以斯帖时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疑惑。
“你…”
但聪慧如蕾切尔已经察觉出了其中的蹊跷。
“奇尔顿…是汉尼拔的人。这我真是没有想到。看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蕾切尔的声音透出了无限的无奈。
以斯帖握紧了她消瘦的手:“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
“你不该来。以斯帖。”蕾切尔的声音虚弱异常,她的脸已经不是过去惨白,而是出现了灰败之色。
这是第一次蕾切尔叫以斯帖的名字,之前都称呼她为霍普小姐。
“我知道。”以斯帖的声音非常平静,“我知道你在二十多年前为何走进精神病院,你明明可以和鲁迪在一起,但你却没有。我也明白为什么在红龙死亡事件后你又从精神病院消失。多年来你又为何和汉尼拔莱克特呆在一起。我也明白你为何又突然离开他。”
以斯帖伸手抚摸着她浅金色的头发,那样光泽靓丽的头发在此时也是暗淡无比。
“我知道。我都知道。妈妈。”以斯帖开口轻声地呼唤着蕾切尔,蕾切尔因为这个称呼而眼神中迸发出一些光彩。
“我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我明白,我必须得来。”以斯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得来见你。即便是命运之神阿南刻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就像上帝的长夜没有尽头,我也依旧得来,我不能让你孤身一人。”
“per aspera ad astra。”蕾切尔嘴里喃喃着道出一句拉丁语,以斯帖听不清楚,将耳朵凑过去倾听蕾切尔重复着这句话。
“run esther。”
几乎在听清楚的那一刻,以斯帖拔出手枪对准了她的身后方向。
在黑暗的角落里,慢慢地隐出来一个高大的人,他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他上前一步,走到光下,苍老的脸上有些岁月的痕迹,挺直的背脊穿着黑色的大衣,暗金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