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宁站在城墙上,远远望见苏轻宛和小宁将军率领将士们疾驰回城,心中一紧,立刻向下高声呼喊:“准备关城门,放箭!”
“是!”众人齐声应和,声音中带着紧张与决然。
此时,最后的一批弓箭已经绑上了最后的毒药,诸葛将军的兵马逐渐进入射程范围。张怀宁毫不犹豫,果断挥手,发出指令:“放箭!”
刹那间,万箭齐发,如蝗虫过境般朝着西林边境军射去。其中,有几百支箭矢上涂抹着毒药,随着箭矢的落地,毒药迅速在空气中扩散开来。西林军将士们纷纷中招,有的直接从马上摔落,被战马无情践踏;侥幸躲过战马的,也开始出现中毒迹象,浑身乏力,痛苦地在地上挣扎。
苏轻宛和小宁将军领着将士们如旋风般冲进淮南城,城楼下的士兵们迅速合力关闭城门,巨大的城门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
“将军,又有人中毒了!这郡主手段实在阴狠,居然用毒!”一名士兵惊慌失措地向诸葛将军报告。诸葛将军望着那紧闭的城门,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苏轻宛和小宁将军下马后,快步走上城楼。
苏轻宛目光犀利地直视诸葛将军,高声说道:“诸葛将军,听好了!这是本郡主给你的一个教训。若你执意攻城,我定会把毒铺满整个城墙。十六年前,西林军与淮南军在兰宁河大战,那场战役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那是一场无比惨烈的争夺战,淮南方面损失惨重。最后,是苏轻宛的兄长不得已使用了毒术,才使得西林大军节节败退,死伤无数。这种用毒的招数,向来被视为有违天和,在战场上极少被使用。“两军交战,彼此早有默契,禁用毒术。你如此行径,简直是小人所为,竟敢用毒算计我们!”诸葛将军怒不可遏,隔着城门大声怒斥。
苏轻宛毫不示弱,冷冷回应:“停战条约,你们说撕毁就撕毁,我用点毒又算得了什么?忘了告诉你,我的毒术是兄长亲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淮南子民,哪怕有违天和,哪怕要背负杀戮之名。若你强攻淮南,我可顾不上什么禁用毒术的规矩。遵守约定救不了我的子民,我只能送你们下地狱。这一次,仅仅是给你们的一个警告,望你好自为之!”
苏轻宛表面上声色俱厉,实则内心忐忑。她其实并没有研究大规模杀伤性毒药的习惯,也从未想过将毒用于战场。当年那一战,虽取得了胜利,但造成的恶果至今仍令人心有余悸。如今城中军备匮乏,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能拖延一时是一时,只盼着张三能够顺利成事,烧毁敌军粮草。只有断了西林边境军的粮草供应,他们才有可能退兵。否则,以当前的局势,若诸葛将军真的背水一战,她恐怕连一日都难以支撑。
“郡主,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以我判断,淮南的军备根本支撑不了三日,你们早已捉襟见肘。我若强攻,你们根本无力抵挡。”诸葛将军并未被苏轻宛的话吓住,“日落之前,本将军必定会发起强攻,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说罢,他冷哼一声,调转马头,返回军营。
“郡主,这可如何是好?”小宁将军焦急地问道。这位诸葛将军的威名,他们早有耳闻,此人出必行,等他休整完毕,必定会卷土重来。而以他们目前这点兵力,如何能抵挡得住敌军的猛烈进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是淮南的最后一道防线,就算战死,也要死在这道防线上!”苏轻宛神色凝重,语气坚定,“若西林军真的攻破城门,就立刻让百姓向中州方向逃离。”
通往中州方向的城门依旧敞开着,百姓可自行选择离开。苏轻宛从未阻拦过百姓撤离,但更多的百姓选择与他们一同守城。城中百姓纷纷将能用的物资送来,甚至有人加紧制作弓箭,不论材质优劣,做好一批便立刻送来一批。这些自制的弓箭虽达不到军用标准,但弓箭手们也没有嫌弃,有总比没有强。
阳光炽热无比,苏轻宛身着轻甲,暴露在烈日之下,汗水如注,浑身早已湿透,衣服都能拧出水来。但她的目光始终远眺西林军营的方向,眼中满是期待,渴望能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小宁将军则忙着准备下一波防御,带领士兵们加紧修缮城防工事。
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染上一抹瑰丽的晚霞。突然,一阵尖锐而节奏鲜明的哨声从远处传来。
张怀宁眼睛一亮,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郡主,成功了!成功了!我哥他们烧毁了西林军的粮草!”
城外是一片广袤的旷野,站在城墙上登高望远,视野一览无遗。只见远处果然升起滚滚浓烟,随着落日余晖逐渐黯淡,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成功了!张三做到了!
然而,苏轻宛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随着粮草被烧,诸葛将军恼羞成怒,亲自带人围捕追杀张三等人。城墙上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厮杀声。西林边境军足足有五万人,而苏轻宛并不知道城外集结了多少山匪,即便全部集结,估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