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声闻教授,却没能叫出声。
他的闻教授就站在他旁边,把他刚刚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那张英俊的脸上表情微妙,可除此以外,他却也没有别的多余的动作了,似乎是在纵容时骨这一行为。
于是时骨更加大胆了些,当着闻寒洲的面,瞄着刘桐桐的试卷,再次快速地写了两个选项上去。
闻寒洲泛着绿意的眼睛落在时骨身上,他向前一步,右手搭在时骨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堪称轻柔地用法语问:“时同学,你在做什么?”
时骨:“……”
身旁几个听到闻寒洲声音的同学纷纷回过头,对这位教授的亲自开口一脸惊恐,刘桐桐更是吓的连笔都掉落在了桌上,她看了一眼被闻寒洲搭着肩膀的时骨,不太理解两个人之间这堪称诡异的氛围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骨的舌头在口腔里慢慢绕了一圈,舔过自己的每一颗牙齿,他看着闻寒洲,睁大了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教授,我没做什么。”
论睁眼说瞎话,时骨觉得自己可能是极有天赋和潜力的,可被偏爱的又都有恃无恐,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没做什么。”
闻寒洲看着时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压低了声音,趁没什么人注意,用中文低声道:“别再做这种事了,再被我抓到,就直接按照作弊处理。”
“知道了,闻教授。”时骨声音温软地回应他。
后面他就真的没再往刘桐桐那里瞟过一眼,当然也有极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闻寒洲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凝视他,直到时骨答完全部的题目,把试卷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闻寒洲这才从他身后离开,再次回到讲台边。
已经有同学陆陆续续交了卷离开教室,张雅文和金呈新也去交了试卷,至于时骨,则是不急不缓,任由身边的同学都走光了也无动于衷,还依然坐在原地,哪怕只是握着笔发呆。
学习最好,也最谨慎的刘桐桐经过几遍检查以后也起身打算去交卷,看到时骨还没有交卷的打算,她小心翼翼地问:“时哥,你还不交卷?”
“不交。”时骨摇了摇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你先去交卷吧,我还有几个题有点纠结,再等等。”
闻寒洲的目光再次落在时骨身上,直到教室里仅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同学,时骨这才不急不缓地站起身,大胆地迎上闻寒洲的目光,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闻教授,这是我的试卷。”
时骨把试卷递给闻寒洲,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手心,他眼眸含笑,刻意强调道:“我可都是自己写的,没看别人的试卷,也没有抄袭。”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刻意加重了语气,语调里却又不失亲昵,在这空荡的教室里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氛围。
闻寒洲接过他的试卷,简单地翻了翻,公事公办道:“那样最好。”
眼见时骨交了试卷也没有想走的意思,而是在讲台边逗留,闻寒洲的眼睛在其他几个还没有交卷离开的同学中扫视一圈,余光又瞟到门外几个正在等时骨的同学身影,朝向他,继续说道:“没什么事的话,考完试以后交卷就可以离开了,不要在教室里逗留太久。”
时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闻寒洲,唇角上扬起恰到好处的微笑,看他这样一副无动于衷的欠揍模样,又想到了闻寒洲和自己在特罗姆瑟唇齿相贴,亲密接吻的模样。
现在一看闻寒洲对他的态度,那几天在挪威时的相处模式就更像是一场梦一样了,如果不是他的记性还算好,记得闻寒洲那时候是怎么和他说的,那现在这个冷漠的,赶他出教室的闻寒洲,只怕是会让时骨感到怀疑人生。
男人,果真都是这样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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