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没想过这个问题,十八年太漫长,总会让人误以为很多事情还有机会。
大皇子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大名鼎鼎的将军,你以为你有能力救她。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前任星纪是谁。”
“她是前首辅的女儿,也是当今首辅的亲妹妹。他们尚且救不下,不知凌将军又有几成把握。”他语气肯定。
若是保她在宫中无虞,轻而易举。若是上面有人要她性命,凌云的把握几乎全无。
他知道大皇子一定有所求,既然与薛情有关,他不得不问,“所以殿下要我做什么,又拿什么来交换。”
大皇子回头,“我所求的便是你所求。你不必着急,到时候自然有人送上门。不过到那时,可就是生死之战了。”
说完鱼竿动了,他拉上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不知凌将军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大皇子所求还能是什么,无非是太子之位。他的话明里暗里告诉凌云,近日皇城会发生大事,而凌云正是他拉拢的对象,一定会起到关键作用。
“好。”凌云不假思索直接答应大皇子。
不过他虽然口头承诺,却并不打算莽然践诺。
大皇子许是看出他心思,“将军答应就好。说起来,寿县的事,若不是我提醒你们,还让徐缓之去寿县相助,你们二人恐怕已经葬身。这样一看,我们也不算全无交情。”
凌云顺着话道谢。惊觉大皇子也不是个软柿子,一直在扮猪吃虎。他的淡然只是蛰伏,如今才冒头。
南风和万端在后面,隔了一段距离,不知二人后面在说什么。只见凌云待了一会儿后,起身告辞。
万端执意要送他,凌云最后拒绝不得。他跟着万端,越走越觉得不对,这不是出去的路。
凌云警惕起来,万端却忽然停下,语气认真得像是在背诵。
“二皇子是个残暴之徒,完全不将百姓的命放在眼里。兴帝也昏庸无道,偏偏要信什么占卜。唯有殿下,他胸有谋略,心地善良,只有他才能让天下百姓安乐。请将军帮帮殿下。”
原来他送二人出来,就是为了替自家殿下说话。虽是自夸,也是肺腑之言。
凌云相信大皇子的为人。但兴帝还在位,凭他对二皇子丧心病狂的偏爱,大皇子根本比不过。
南风看万端太过于老实,这种话都敢说,玩笑道,“我们将军自有盘算,兄弟你就莫操心了。”
万端瞥南风一眼,带他们从后门出去,指向一个深巷,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南风嘟囔一句。
万端一定是想告诉他些什么。凌云走在前,向着万端指的方向深入。巷子左右堆积着杂物,应当是有人居住。
往里拐过几个转角后,二人见到几处敞开的院子。从门外看,里面架着几口熬粥用的大锅,他们都穿着破烂衣裳。
其中一个孩童从里面跑出来,向着二人问,“哥哥,你们也是来救我们的大善人吗?”
南风看着可爱的孩童,疑惑不解,问凌云,“将军,我们是吗?”
凌云沉思片刻,看着院子里的人,吩咐南风,“召集人手。”
两千两
薛情一早就来找兴帝,不过她赶到御书房的时候,大皇子已经在里面,她只好在门外等待。
崔公公也在门外,薛情随口问起,“大殿下怎么来御书房了,近日有何要事?”
崔公公看了一眼里面,收声说,“陛下对大殿下,那是与从前大不相同,二人每日都要在书房长谈许久。到底是亲父子啊……”
兴帝对大皇子向来不爱理睬,大皇子自己也清楚,所以二人相处的时间不多。更何况,兴帝对二皇子的偏袒,让大皇子受的委屈可不少。但现在这两人破天荒,比从前亲密了许多。
难道……是兴帝幡然醒悟了?
“那……”薛情正准备问,门开了。
大皇子满脸笑意出来,很是高兴,与薛情打了个照面。薛情并未与他多说,进入御书房。
兴帝在上面坐着,崔公公刚为他换了一杯茶,上面还冒着热气。
薛情直接说明,自己是为下一次祭祀仪式而来。
兴帝听完,饶有思索地喝下一口茶,有些迟疑,“孙相之前递来的奏折我已看了。你们所说的,这个在宫外举行的祭祀,真能一举化解整个重国的天灾?”
薛情语气肯定,唯恐他不相信,“回陛下,一定能。不只天灾,还有边境战乱、境内匪患,皆可一举除去。此事若成,从此陛下再无需忧心治国。天下气数顺了,百姓自然康乐。”
她上前,将手上的羊皮图卷放到兴帝桌前展开,上面有她从古籍上抄画的壁画。
她指着里面古老的图画,解释道,“所谓洪涝旱灾,皆是天数下达不均所致。陛下看,天下本是一体。就拿天灾来说,今年西部干旱,东部洪涝。若东部雨水调至西部,问题便迎刃而解。”
兴帝正为这些事情忧烦。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