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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1 / 2)

纵有诸多疑问,慕汐也来不及多想,眼瞧裴行之消失在门外后,她慌忙起身把此前已收拾好的包袱从柜子里拿出,当即往外头去。

原以为裴行之会派了诸多骑兵在门外看守,不想她打开门一瞧,外面竟空无一人。

然慕汐仍不敢掉以轻心。他究竟会不会放过她,只瞧她能不能出了半榆关才可知晓。

景嘉珩和沧叔往后到底如何,慕汐已然顾不得,她趁着夜色昏暗,一路狂奔至城门处,掏出文碟和路引欲递给守将,不想那魁梧大汉却摆摆手,正色道:“才刚上面吩咐下来,这段时日关闭城门,闲杂人等无令一律不准出城。”

忽闻他此言,慕汐险些被气笑。

什么闲杂人等不准出城?这令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她早便知晓,裴行之绝无可能会放过她。

慕汐挎着包袱一路往回走,心情跌到了谷底。她抬眸望了眼那高远辽阔的苍穹,星星忽明忽暗,似乎在明示着她的未来亦如同它一般。

她忽然好想好想前世那般自由的时光,纵然彼时身边没有几个亲人,可她的前路是光明的,她看得见希望、看得见未来。

回到家,慕汐犹似行尸走肉般沐浴完,躺回榻上的刹那,思及今日种种,她又忽然想通了。

裴行之既要耗,那她便陪他耗到底。

她什么都不多,自小能让她引以为傲的优点便是那无尽的耐心。

只要她耗死他,那自由也就唾手可得了。

慕汐的自愈能力是连她自个儿都想象不出的强大,这般自我安慰后,她方安心睡去。

次日。

她用过早饭,便照常到容安堂应卯,可到了地儿,却见大门紧闭,连一张告示亦不曾贴。

慕汐觉着奇怪,忙到小杨家里问个究竟,这才知晓原来昨晚官府下了令,道是容安堂收留了本不该收的人,令魏大夫择日起关门整顿,再不许开门接诊。

慕汐登时明白,这必定是裴行之下的令。他这般做,又与当日阻拦她在淮州看诊时又何不同?

他凭什么用这些腌臜的手段来左右她的人生?他又凭什么认为她会屈服于他?

忽然又被裴行之扼断了谋生的路,慕汐愈思愈气,只觉着实咽不下这口气,立刻便转道往军营去。

可方至门口,她且未道明身份和来意,那几个守将便上前恭声道:“慕姑娘,殿下等您许久了。”

很好。

这般瞧来,他早便料到她会来找他。

守将把慕汐领到一帐营前,候在帘外的管砚见了她似乎也毫不意外,只忙掀开帘子道:“姑娘,殿下在里头。”

进到里头,男人正执笔低眉不知在写着什么,闻得她进来,头亦不抬地淡声道:“本王说过,凡事不要说得太早。”

这话音未歇,高座上的男人掀起眼皮,眸色幽幽地望着她。

瞧他满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慕汐只觉恶心,不由得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是来向你求饶的吧!”

“难道不是么?”

“同样的坑,我不会掉进去两次,”慕汐望着他,面上似染了一层寒霜,“我宁可饿死,亦绝不因此屈服于你。”

裴行之闻言,幽深的眸顿然闪过一丝狠厉,可转瞬间,他眸里的笑意不达眼底,“你若是这般轻易屈服,那倒没什么意思了。本王仍是那句老话,但愿你的傲骨能一如此前。”

管砚原以为见到慕汐过来,他便可松口气,岂知她才在里头待了片刻,就怒气冲冲地从里头出来了。

这两人又闹什么幺蛾子?

他不觉头疼至极,忙掀了帘子进去,问:“殿下,姑娘可走了,要不要拦住她?”

可高座上的人却不慌不忙,只淡声道:“她跑不了。对了,和北喀王说,本王今儿要在营里设晏回请他,特备了几坛五十年的女儿红。待他过来,再赏他那些亲信三百两白银。”

“是。”

“若为客栈的那两人也盯紧了,只他们要去哪儿别拦着,今晚本王要看上一场好戏。”

管砚闻言,微顿了两秒后,方回:“是。”

慕汐家去后,已近晌午,一连几日不曾好好歇过,她简单吃了个午饭,又回房歇了个中觉。

再起身时,暮色已至,慕汐忙穿好衣裳正要往若为去瞧瞧情况。不想恰在此时,景嘉珩心急火燎地赶来,道:“我才歇了个中觉,起身就不见了沧叔,寻了好几个他时常去喝酒的地方,皆说不曾见他。”

慕汐忙问:“附近的这几条街你全找了?”

“全找了,没一个说见过他。”

思量片刻,慕汐不由得想到一事,拧眉道:“我记得沧叔说过,他是在一座寺庙找到芳娘子的。”

“是在西街角那座荒废的寺庙找到的。”景嘉珩点头道。

蓦地,他似思及什么,脸色陡然大变。

景嘉珩望向慕汐,喃喃:“西街酒肆虽少,可半榆关最大的秦楼楚馆便在那,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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