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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瓶的盖子一打开,就能闻到带有清香的花香,许黟跟着闻了闻,味道确实不错。
阿目见几位郎君们兴致不错,连忙从车厢里取出来凉席,他铺上凉席,几人便席地而坐。
中间摆上矮几和酒杯,他们几人盘腿坐在周围。
几个人里,除了邢岳森有走仕途的想法,许黟则是专研医学,陶清皓喜爱做生意,鑫盛沅是他们这些人中,唯一还不确定想要干嘛的。
哪怕四人所追求的目标都不相同,但丝毫不影响他们谈天说地,饮酒言欢。
畅谈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的。
很快,王护院上前提醒道:“郎君,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出发了。”
邢岳森看向友人们,叹口气:“是要走了,要不然今晚赶不到邸店。”
“邢兄,保重!”许黟举拳,向着王护院道,“路途遥远,还需要王护院多担待。”
王护院手按在刀柄上,说道:“我自当会护好郎君。”
“邢五,下次你回来,怕是要当官了。”鑫盛沅喝得有点多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搭在邢岳森的肩膀上。
他凑近了一些,撇着嘴角,嘀咕着:“我还挺嫉妒你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考上,留在那里。”
“好。”邢岳森笑了笑。
陶清皓无奈地揽着他回来,对着邢岳森道:“珍重。”
邢岳森目光扫过他们,心神微动,谁能想,不过两年多时间,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他什么都没说,朝着他们行了一礼。
……
陶生最近的日子十分不好过,自从陶清皓接手胭脂铺,把胭脂铺的账目盘活,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多入账了二十几贯钱后。陶家其他几个管家,每回遇见了,都会出言嘲讽几句,明里暗里的,说他不如小郎君,还敢在小郎君的面前指教,说出去不怕被笑话。
那日他跟陶清皓说的话,挑的是没其他人在的时候,却不想,会被泄露出去。
陶生本以为是陶清皓忍不住要打压他,才把事说出去了,若是这样,小郎君的手段要差很多了呀。
哪想,陶清皓先动了怒,把泄露这些话的人揪了出来。
那人是大娘子屋里洗恭桶的婆子,当时她就在花园里偷懒,恰巧听到这些话。
婆子吃酒的时候,不小心把话说漏嘴,她儿子在院子里当差,没资格接近大娘子屋里,就把这话说出去了。
陶生都能当上大管家,他也想啊。
陶生心里发沉的来见陶清皓时,陶清皓脸色极其不好看的等着他。
见着他来,也没唤他入座,就让他一直站着。
陶生不确定陶清皓是不是要找机会清算他,只能是垂着眸眼,以静制动,想看看陶清皓是什么章程。
陶清皓没跟他废话,丢了两本账册到他面前。
他冷声道:“你自己看。”
陶生困惑,却还是捡起账册翻阅起来。
看着上面记录的采买,他手不自觉地抖了抖,里面出入的银钱账目有漏洞,有人在账册里做了手脚,而这账本,恰巧是胭脂铺前两个月的账目。
陶清皓冷眼看他:“你可有解释?”
陶生沉稳道:“小郎君,此事小的并不知晓。胭脂铺的采办,通常由掌柜的过目,确定无误后才会拿给我定夺。那几日的账目,我之前检查过了,并没有任何疏漏问题,想来是下面的人,私底下私吞了银钱。”
“你一句不知,就可以打发了我?”陶清皓气得笑了出来,“陶生,你打理胭脂铺都能出问题,不知道你打理的那几家酒楼,是不是也有问题。”
陶生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绝无此事!”
做假账目,私吞银钱,这些要是被主家发现了,那可不是打发出去那么简单。
若是遇到狠心的主家,直接就能将人抓拿到衙门去,轻则挨板子坐牢,重则流放数百里。
陶生就算是蠢,也不会蠢到这地步。
况且这假账目做得太过粗糙,像是人为栽赃。
陶生想到陶清皓向来不喜自己,难免怀疑是陶清皓亲自下的套。
他脑海里思绪万千,跪在地上叩首喊道:“小郎君若是不信,小的现在就将胭脂铺的掌柜和采办的下人叫来当面对质,若是小的有私吞,定不得好死。”
陶清皓道:“我不想听你的誓言,不管这银钱是谁吞了去,你都有失职之处。”
陶生跪在地上,喊道:“小郎君,让我严查此事,把犯事的人找出来。”
陶清皓摆了摆手。
“北郊庄子里,还缺一个管事的,你就去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