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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1 / 2)

若他提起这段不堪的婚姻,怀疑谢秉川似块冰山,撼动不了一分,融化不了一点时,总会有人告诉他——他对你很好的,他对你不错的。

你得知足。

余温言没相信过,只觉得他们在说风凉话——因为致幻信息素,所有人都敬而远之,有人肯管你不错了。

直到这回,他亲手抓住了这条藏匿已久的线,从满是泥泞又潮湿不已的地里连根拔起,将泥土拂拭干净,剖析在他自己眼前。

余温言将这长长的一大段话,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又一遍,停在江无漾那句“他早就崩溃了”上边。

所以谢秉川才会频繁地待在杂物间里。

所以他走进杂物间的时候,才会看到过去四个月,却仍旧漂亮干净的他。

所以他才会听见,耳机里一直重复播放着的,三分钟录音。

可是为什么。

他总是不清。

为什么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谢秉川从不给他终身标记,总是把他推远,总是冷冰冰地对待他,直到手术前,才流露一丝温情。

又在手术台上告诉他,本来,你到死也不会发现。

心脏处疼了疼,谢秉川放置芯片里的影像又再播放了一遍,停在了结尾。

谢秉川说:“温言,等你做完手术,我就终身标记你。”

手术像是一条分界线,只要越过这条线,越过这面墙、这座高山,一切都将会变好。

窗外呼啸的风雪停歇了,只剩鹅毛雪轻飘着,裹挟着浓重的冬风,落地无声。

后腰的胎记又一疼,此时此刻已然深夜,祈福求愿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谢秉川的声音:“只要能让温言活过来,让我做什么都好。”

破碎又清晰。

声音散去,胎记的疼痛也散尽,可他的眼前却依旧模糊。

隔天清晨起床,杂物间依旧锁着,余温言敲了很久门,趴在门上听了很久,都没听到动静。

走到玄关鞋柜一看,看见谢秉川整齐摆放门口的拖鞋,才知道谢秉川早已出了门。

他给谢秉川发消息。

[余温言]:你在哪

消息石沉大海,他等了很久都没人回。

谢秉川不爱看消息,他知道的。

心里憋着不少问题,余温言怀揣不安地在家里来回走,隔五分钟就看一遍时钟。

他不知道谢秉川去了哪里,还活着的时候谢秉川就不会和他提起,更别说现在更为表面的婚姻关系。

手里的手机震了震,有人发来了消息,余温言突然不敢看,他希望是谢秉川,又不抱希望。

犹豫再三,余温言闭着眼睛解锁手机,点点听歌软件,又刷刷短视频,缓够了,才再度闭上眼,轻车熟路打开聊天软件,点开置顶,深吸口气,猛地睁眼。

[谢秉川]:不离

余温言:“……”

[余温言]:没离

至少先等他问清楚问题。

[谢秉川]:不签

[余温言]:爱签不签

他光速失去在软件上聊清楚的想法。

沟通不了。

发了一句“今天早点回来”,就没看手机了。

干等也等不到人,余温言又琢磨起了甜品,上回那个蛋糕味道有些淡了,这次得下多点白砂糖。

余温言看着食谱上标着的80克糖,下了8克。

做完切了一角一尝,还是太淡了。

没人吃得下,只能留给谢秉川了。

中午他向来默认谢秉川不回来吃饭,只煮了他自己一个人的份,盐下少了,有些淡,他还吃不完。

没办法,也只能留给谢秉川了。

谁让他吃不完又吃不下呢。

“叮铃”一声敲门声。

余温言眼眸一亮,却还记着白依山叮嘱过的话,打开智能门铃看。

不是谢秉川。

是那些村民。

余温言蹙了蹙眉,关掉了门铃声,耳不听为静。

待他把蛋糕和饭菜都放进冰箱冷藏完,一转身,撞上村长站在客厅里,满头银发,身形佝偻,左腿僵着,怒目圆瞪直视着他,身后跟着四五个村民。

“私闯民宅,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要吃牢饭的。”余温言说。

村长没搭话,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要出门。

早前和白依山学过一招半式的余温言哪会受他们牵制,一个过肩摔就把村长摔在地上,退后好几步,冷眼看着村长躺在地上呻吟。

“你、你怎么会打架,复制人不应该和原体一模一样吗。”村民们迟迟不敢走上前来。

“我当然会打架,余温言本来也会打架,狂犬疫苗都打了,又怎么会怕你们。”

村民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暴跳如雷:“你竟然骂我们是狗!”

“不是么,母猪会上树,狗急了也会跳墙,”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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