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
“我们现在算在一起了吗?”
怪他。
陆临意想着,勾了勾手。
小姑娘绕过桌子,在他怀里坐了下来。
人瘦小的一只,被他无死角的包裹在了怀里,手掌握着她的拳头,严丝合缝。
摊开手掌,上面有一枚粉钻的戒指。
镶了最简单的四爪,也挡不住钻大的耀眼。
“许岸同学,请问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陆先生问的认真,像个虔诚而普通的男性,等待着他喜欢的女生肯定的回答。
许岸莫名的鼻头一酸。
明明应该是感动浪漫的时刻,她却不知道怎么产生了想哭的冲动。
好在她的面颊朝前,陆临意看不到,只听到她轻声,害羞似得应了句,“好。”
手腕上,还挂着他送的那只白玉镯子,和被他轻轻带上,指尖绽放的钻石比起来,黯然失色了几分。
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
陆先生依旧说的随意,“只是个小礼物,没有花,娇娇见谅。”
许岸回了身,横坐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捧着陆临意的脸庞,看不够似得,给他的唇上落了个吻。
“我没有别的礼物,这个算吗?”
哪里不算,昨晚的礼物已经让他心生涟漪,欲罢不能。
陆临意回了她一个绵长的深吻,吻得许岸几欲喘不动气,勾着她的耳廓问道:“这不算任性的问题。”
她应该是有别的话想说。
小姑娘胆子大的很,求个稳定关系她不会这般姿态。
许岸静了半响,敛着眸子缓缓开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会分手?”
陆临意失笑。
谁家女朋友刚刚在一起就要讨论分手的话题。
手指摩挲着她的指尖,“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们一定会分手的,对吗?”
那双他喜欢的,漂亮纯粹,黑白分明的眸子认真的看着他。
他知道小姑娘敏感聪明,这话她不问,他不说,两个人默认似的,贪恋爱情的美好。
他其实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圈子里的爱情各异,大多是强强结合。
爷爷执念要和施家连结在一起,也是因为上一辈的父亲任性,平白断了一条根基,向上的路就困难了些。
驻边多年才得以回来,不算聪明的选择。
可就算他父亲那样,违背了父愿娶了年少时的恋人。
结果也大抵相似。
年岁渐长,爱意磨灭。
母亲日复一日的哭泣,始终不肯相信,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人,为什么会冷漠至此。
婚姻会磨灭一切情感,欲望也是。
陆临意回到父母身边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看着母亲垂泣而哭的模样。
他那时候年幼,尚且不能理解。
后来他明白,爱与不爱都会改变一个人。
若是母亲对父亲的爱没有那么浓烈炙热,就会和圈子里其他的女人一样。
利用着爱人的权利和金钱,过得潇洒坦然。
所以陆临意从未想过天长地久的爱情。
荷尔蒙和多巴胺催生的柔情蜜意,抵不过岁月漫长。
可十九岁的小姑娘,最是相信爱情的年纪。
罗曼蒂克的故事看得多了,会觉得爱能抵过万千磨难。
他没有粉饰太平,回答的坦然。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是有一天爱消散了,我们或许会分开,但绝不是某个时间节点让我们必须分开。”
“所以许岸,”他勾着她的手指,“喜欢我可以,但不要当真。”
这个回答,和许岸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爱意消散再分手,听上去和普通的恋人一模一样。
可喜欢这件事情,怎么能不当真呐。
她揣着一双眸子看他,“陆先生对我的喜欢当真了吗?”
直白又执着,仿佛今天非要给他们这段感情订上一个定义似的。
陆临意哑然。
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俯身向前,搂紧了些。
头伏在她的发顶,长发柔顺的穿过他的指尖。
“许岸,”他叫着她的名字,不是勾人时的娇娇,是郑重其事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对你的喜欢从来都是认真的。”
“爱情与我不算生命中的必须,但现在的你是。”
陆先生从来都是言而有信的人,无望的甜言蜜语他不会承诺。
但当下的心思也不会掩盖。
许岸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白奇楠真好闻啊,她想,或许因为是陆先生的味道,越发的好闻。
勾的人没了理智。
勾的她,明明知道是个没得结果的事情,却还是一头扎了进去。
她轻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