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陆柏就只拿到了武探花,这次有瑾泞一手教习,要是再没拿到状元,就打脸了。
“哦,知道了。”
陆柏开始勤勤恳恳地练武,每日练到汗水打湿透衣衫也不肯停下。
上官仪婉每每来瑾泞院子吃药膳时都能看见他的身影,十分不满走过来。
陆柏余光瞥见她,还以为她是来劝自己休息的,咧嘴道:
“婉儿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不累的,不用休息。”
上官仪婉啧了一声,无语道:
“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你日日在这影响长姐的清誉好不好。”
一个微星也就算了,至少明面上是个女子。
可陆柏一个男子,天天在这练武,说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你们文信侯府是没练武场吗?你一个世子殿下非要到这来才能练武?”
陆柏吃瘪:“你不懂……”
上官仪婉呵呵一声,“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你那庶长兄在读书上压你一头,你爹看不上你练武,你继母又只在乎自己的亲生儿子,你这个世子在府里毫无存在感嘛。”
陆柏一惊,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情他可是连师姐都没说啊。
上官仪婉瞥他一眼,“我不像你,我有脑子。”
被她看穿,陆柏也不装了,弯着腰坐下来,有些颓废地说道:
“在侯府里我感觉自己格格不入,这个世子之位也不是我要争取的,父亲嫌弃我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兄长忌惮我坐在他想要的世子位上,继母和弟弟是亲母子,对我永远都像是套了层面具,怎么也融入不进去……”
他并非对那些恶意全然不知,只是依旧抱着期待,毕竟是自己的家人。
可是待得越久,越会觉得窒息,只有在师姐这里练武,才能得到片刻喘息的时间。
上官仪婉犀利点评,“庸人自扰!”
“啊?”
陆柏懵了。
这种时候一般不都应该安慰一下伤心的人吗?
“这有什么好烦心的,认命接受自己亲缘浅薄不就行了?”
上官仪婉对此颇有感触。
“认清自己亲缘浅薄的事实,把脆弱的那个自己藏起来,拼命为自己谋划前程,只有你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若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那就更加不会有人在乎你了。”
若不是有长姐,她现在也会是如此。
陆柏看着上官仪婉有些愣神,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所以,你之前那些柔弱的形象都是伪装的?”
上官仪婉白他一眼,“怎么,不行啊?”
长姐都没说什么,他敢有意见?
“没有没有。”陆柏连忙否认,反而觉得这样的她才更真实。
这份真实也将他点醒。
“原来,还可以这样……”
此后的日子,陆柏来将军府没有那么勤了,他坦然自若地接受了自己的处境。
继母和弟弟对他客气,他也客气回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兄长阴阳他是个武夫,他也阴阳回去。
“有些人读书多年,连个功名都考不上,却鄙视我这个已经是武举人的武夫,真是不要脸!”
父亲嫌弃他读书不行,他也嫌弃回去。
“文信侯这个封号本来就只是袭爵,爹你在朝中毫无建树,有我这么一个武艺超群的儿子,那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你不偷着乐,还好意思嫌弃,真是不要脸!”
陆柏怼的身心舒畅。
自从放弃道德后,他感觉自己道德多了。
得知一切后的上官仪婉:……
她记得她好像不是这么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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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上官啸回京的日子。
老太太终于从萎靡的状态中支棱起来。
这些日子每到初一十五她就得装病躲过瑾泞的请安。
吕静姝帮着做生意,没空去骂人,二者之间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老太太对儿子的事上心,满府上下喜气洋洋,谁也不知道将军府即将大祸临头。
瑾泞一直让暗卫盯着钱管事,自从几个月前夺了他的权后,钱管事就知趣地蛰伏了起来,在府中安安静静,一点幺蛾子没整。
瑾泞当然不会因此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谨慎。
到了上官啸回京那天,城中百姓夹道欢迎,声势浩大。
上官啸又一次打了胜仗凯旋归来,他严峻的脸上散发着威严之气,身着玄铁盔甲骑在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如松柏般屹立不倒。
身后众将士雄姿英发,一举一动皆是威风凛凛,和繁华的京城格格不入。
像是一把久经沙场,饮血才能止渴的宝剑,处处透出危险的气息。
城内热闹非凡,皇宫内却静悄悄的。
御书房安静得连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