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靠这点就想支开它们,很难。
……血液?
对,血液。
我立刻抬头看向过道。
那里黑黢黢的,但我知道有一具尸体就躺在那里。
我们不能留下伤口。
要用它的。
7
「安安……」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怎么了?」
「我想过了,要把尸群从四楼引开,用鲜血是最保险的。」
「但问题是——具体该怎么做?」
「如果直接在这儿放血,还没等目标上来,我们就已经被同层的丧尸包围了。」
安安思索了一会儿:「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既要保证它有足够的出血量,又要和它保持安全的距离。」
「没错。」
靠着窗户,我突然想起陆时雨来。
当初他靠着一发子弹引爆尸潮。
因为根本不在第一现场,所以也无需担心该如何撤退。
不得不承认,他的方式是解决目前困境的教科书式答案。
可是我们没有枪。
总不能用斧头吧……
还是要做个陷阱?
不行。
太复杂了,可行性都不高。
「这样的话……」
安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如直接把他从回廊丢下去,你觉得怎么样?」
嗯?
好像……可以。
又在心里推敲了两遍,我完全认可了这个方案。
此时再回头看,我当即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我总是太过关注细节,又容易一条路走到黑,往往忽略了最单刀直入的办法。
而安安和我正相反。
不管怎么说,总算可以离开这里了。
「你这家伙怎么武力值和智力值都这么高,这合理吗?」
我假装忿忿道。
出乎意料地,她没有接我的茬。
「小何,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让你开车的话,你认得路吗?」
「绳子一次只能下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怕局面会很混乱……」
「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个都要做好开车的准备。」
安安从包里找出笔记本,「谁先上车,谁就坐驾驶座。」
「那等摆脱尸潮之后再换你来开嘛。」
我皱着眉头,总觉得这个提议有些奇怪。
安安不置可否。
光线很差。
抹黑画完草图,她将本子凑近鼻尖,仔细校对着。
「别画了。」我摁住她的手,「你这样……我很不安。」
「噗,」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在担心什么啊?克制一下想象力好不好。」
「我郑重声明啊,我只对医院附近比较熟悉。你到时候要是给我开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荒郊野岭,我们就都不用回家了。」
「真的……」
「真的真的。」她连声应道,「嗯?光线变好了。」
窗外,云层终于散开。
月光重新照射进来。
安安低着头认真作画。头发垂在脸侧,露出她白皙修长的脖子。
我仔细打量着她,没有看到什么伤痕。
是我想多了吗……
注意到她的口罩有些歪了。
我伸出手想帮她扶正,她却像触电似的弹开了。
两两对视。
我才这看清她的口罩下面竟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几乎完全罩住了她的右脸。
安安不知所措地移开目光。
「让我看看。」
我的声音很轻。
这次,她没有再躲。
揭开纱布,一条贯穿脸颊的擦伤映入眼帘。
颧骨到下巴的皮肤红肿得厉害。
好在已经结痂,没有继续渗血。
……
一定是摔倒时受的伤。
丧尸拧住她的脖子,也是因为嗅到了血腥味而想将她的脸扭转过来。
刚刚用酒精给安安消毒的时候,她肯定很痛。
轻轻叹了口气。
我从包里翻出一瓶双氧水,准备先用棉签替她处理一下。
「小何……你生气了吗?」她嗫嚅着开口。
见我不说话,安安懊恼地皱起眉头:「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得知需要重返四楼后,她就开始担忧这个伤口是否会影响我们正常撤离了。
清理完毕,我给她换上新的纱布。
「安安,我确实很生气。」
「但是我应该气你什么呢?」
「是气你另有打算,还是气你早早替我想好了退路?」
「安安,你要知道,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四个人的性命早就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