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坏事。
做好事又总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这样的庞太太一下子让婉萍想起了陆淑兰,她也是那样嘴硬心软的人。如今南京城破,婉萍不由地担心起淑兰,他们一家还安好吗?淑兰长得那么漂亮,她父亲的那些日本朋友会不会为难她?
自从南京被占领,宜昌渡口的效率明显提升了不少。五天后,陈家人终于拿到船票可以去往重庆。婉萍从码头回来,本来是要跟庞太太、马太太分享好消息,约定大家重庆再见,结果回去一讲,发现大家都拿到船票,而且更巧合的是马太太一家和陈婉萍一家在同一艘船上。
“真是有缘分!”婉萍这些天里难得露出笑容。
12 月 20 日庞太太与白晓媛上午离开,下午时婉萍一家与马太太一家登上了从宜昌开往重庆的大马力小渡轮。这趟航程一共四天,到重庆时正好是 12 月 24 日,西方人的平安夜。
“明天就要到重庆了,”婉萍挽着马太太的胳膊站在船尾,她抬头看着两边接近笔直的陡峭崖壁说:“从前只在书本上看到‘山城’重庆的说法,今天到这里才确认果然名不虚传,南京的紫金山一比都要没了威风。”
“我老家也有这样高高的山,山上是望不到头的松柏。林子里有傻狍子,有山鸡,山里的溪流到秋天就挤满了肥鱼,拿瓢一舀就能捞起来。”马太太与婉萍说着话,但眼睛却紧盯在甲板上跑来跑去的两个孩子,瞧见他们靠近栏杆便连忙上前把人拦回去。
“你们那边是不是会下很大很大的雪啊?”婉萍问马太太。
“当然了!雪下起来,一晚上的功夫整片山都成了白色的,积雪能堆到膝盖。”马太太提起老家总是兴致很高,她用手比划着说:“老话说瑞雪兆丰年,因为大雪会把田里的虫卵都冻死,第二年就有好收成。这时候大人高兴,小孩也高兴。我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村子里的孩子门打雪仗,别看我是个姑娘,但一点也不怕那些小子们。我跑得快,打得准,我丈夫总说我要是个男的肯定能做最好的投弹手,他要把我招到他们队伍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