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巧得很,从前也给我们做过玩意儿;吃的倒是没有,风筝甚么的我却玩过。可惜我们师兄弟都没学到他的手艺。”
“我也会,”杜瑶山被他的温柔神色抓得牢,收紧了手道,“以后我给你扎风筝,好不好?”将背后一条无形的大尾巴使劲摇了起来。
西楼看着他,眼睛逐渐笑得晶亮,点点头说:“好。”
万竹林的夜,比旁处更为静谧。
紫袖半日来跟在展画屏身后探头探脑,见他始终不提,再也忍不住,问道:“你知道瑶山哥来做甚么的?怎么都不问我。”
“有甚么好问,”展画屏道,“你师兄有心让那黑炭头来的。”紫袖哈哈笑道:“早晚有这一天,让你先看看他。瑶山哥敢独闯教主家,也算有胆色罢?”
展画屏拉一把竹椅坐在廊下道:“西楼一早知道,有你在,我既不会为难凌云派,也不会为难那黑炭头。”朝他瞧了一眼,“这是他强于你的地方。”
紫袖也在他身边坐下,说道:“我听过有人说大师兄强横不足,当不得掌门之位。但是我也知道,有他在山上,你其实放心得很。再有瑶山哥同他作伴,也是好事一桩。”
“我为甚么放心?”展画屏将他揽着,“你同我讲讲这其中的道。”
“我不懂甚么道,”紫袖道,“可我懂你。我就知道你是放心的。”
展画屏看着他,突然一笑,说:“这是我们紫袖强于其他所有人的地方。”又道,“看罢,那黑炭头还会再来。”
紫袖听他夸自己,心里甜得发抖,又听他奚落杜瑶山,不由笑道:“瑶山哥是好人,也是我的贵人。我跟着他学当捕快,也才找到了你。若不是他,我还不知要熬多久。他这回找过来,也是问我的事。”说着便把杜瑶山来意说了一通,又道,“玄火州姓殷的又不止一家,凌云山境内也有不少人来往,谁知道是哪个将我带去山上丢了……说不准竟是外地过路的人呢?”
展画屏听着他自言自语,忽然说:“我当时并不是在山上拾到的你。”
“甚么?!”紫袖乍闻这一句,径直惊跳起来问道,“不在山上,又在哪里?还是说……你从哪里把我抱走的?”二十多年来,满凌云山的人都知道殷紫袖是展画屏从山脚捡来的,这话他从刚走路就倒背如流,现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叠声赶着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