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两个人已经完全超出了野人的范畴,就像喜欢作,喜欢炫耀,喜欢耍一点小心机的精卫一样,他们三个是真正脱离了野人范畴的……野人!
棋没有下完的时候,滑来了。
他告诉云川,如今,云川部的监牢里已经没有罪囚了。
云川奇怪的瞅着滑上下打量一下这个家伙,然后道:“我记得昨日里集市上还有斗殴,为什么会没有囚犯了呢?”
滑面无表情的道:“两伙斗殴者,一为轩辕部商贾,一为云川部的伙计,斗殴的原因是交换的价格没有商量好。
伤势最重的一个脑袋破了,次之,是鼻子被打扁,剩下的大多数只是有一些淤青,事后,他们也非常的后悔。
所以,我就让他们站在集市上,在地上画了两个圈子,告诉他们这就是监牢,胆敢跨出一步者——斩!
然后,我今日中午去查看了,总共九名人犯俱在,没有一人胆敢跨出那个圆圈,所以,我就认为他们已经知道错了,知道悔改,对我云川部的律法充满了敬意。
就在刚才,当场释放了他们,之后,我云川部再无一个罪囚。”
云川跟阿布对视一眼,云川又问道:“我知道监牢中还有很多不爱家人,不恤子女之人,这些人可不在你赦免权限之内,他们都怎么样了?”
滑稍微停顿一下,组织好了语言道:“斩三人,当众绞六人,取心肝辨颜色一人,猪笼沉水两人。”
云川愣了一下道:“全杀了?”
滑冷哼一声道:“无一人知晓悔改!”
云川道:“不会没有一个悔改的吧?”
滑抬起头瞅着天花板道:“王,要的是家,家首先就要相亲,让人迷恋,以后,我王还要用家来羁縻每一个族人,此时多杀一个不体恤,不相亲的家中败类,以后就能少杀一千个,一万个不体恤,不相亲的家中败类。
从现在起,破坏家的人的处置方式只有一个——杀!
我以为,王应该能算出这笔账该如何处置。”
云川想了一会,觉得滑的思路好像是对的,在家庭建立之初,如果都不用严刑峻法来约束,到了以后,只会更乱,更糟糕。
回头见阿布也连连的点头赞扬,云川就对滑笑道:“监狱变空,是一项功绩,不过呢,也不能总是通过杀光罪囚来获得这一功绩,这一次,你处理的很对,以后再处理的时候,我希望你把他们当成人来看,不要像屠杀牲畜一般处置他们。
你是监狱官,公正当在第一,仁慈应当紧随其后,最好能够将情理法三则的关系理正。
说实话,监狱是我们统治族人的武器,同时呢,它也是保证族人获得起码公平的一个存在。
越是上位者,律法对他的约束性就越小,越是卑微者,律法对他的约束性就越高。
这两者都是不对的,我希望中的律法,应该就是一座天平,道理就是天平上的砝码,你只能看砝码沉重与否,然后据此断对错,千万莫要人为的去改变天平的偏向。
假若天平人为的改变了偏向,那么,律法就变成了弱者的熔炉,最后,当弱者求诉无门的时候,就到了我们死亡的时刻。
狱滑,这就是你以后的新名字,掌云川部公平!”
狱滑对于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感到奇怪,也没有因为受到重用有喜形于色,只是郑重的对云川道:“我只希望,最后一个被律法刑杀的人是我,死因——天下无犯法之人。”
云川笑着点点头,又对阿布跟夸父道:“远古时期,世界一分为三,一为天界,乃是良善之人的极乐之所,二为人间,乃是人的苦修之地,三为地狱,乃是人死后称量善恶后的罚恶之所。
很多年过去之后,天界良善之人,寥寥无几,人间界更是污秽横流,人心不正,人间界人心不正,上升天界的良善之人自然寥寥无几,罚恶的地狱却人满为患。
有一个天界的大善人曾经发下宏愿,地狱不空,永不回天界的极乐之境。”
夸父放下茶杯问道:“他回到天界了吗?”
云川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
阿布叹口气对狱滑道:“发下宏愿是好事,万万不可操之太急。”
狱滑也沉默了片刻道:“无妨,努力就是了。”
阿布指指棋盘道:“族长刚才还杀了我的一条争气的大龙,还说,方法不对,越努力,最后只能死的更惨。
要选对路,要找准方向,此为第一。”
狱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拒绝了夸父喝茶的邀请,扶一扶他腰上的长刀,就离开了云川居住的天宫。
目送此人离开,云川就觉得自己部族中脱离野人范畴的人应该又多了一个,而且,这个人是纯粹的野生出来的人,有了这个人的出现,云川对云川部的未来非常看好。
人才这东西就跟蟑螂一样,你发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一定还藏着一千个!!
四月的云川部是最有看头的时候,池塘里的水满满的,倒映着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