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的嘴贫,指着照片上的两人,满眼欣赏:“你看,多有情侣相。”
何野:“……”
祁麟自顾自地说:“等考完把照片单独减下来裱上怎么样?就挂床头,起床一眼就能看见。”
何野:“……好的,鉴定完毕,不是像,确实是智障。”
“回去把洗漱用品和衣服都准备好,下午两点集合出发,考点的车次都知道了吧?快回去准备。”陈青霞说,“祁麟,你俩不跟学校一起,注意好时间,宾馆订好了没?”
祁麟点点头:“都订上了。”
“那我就不管你俩了。”陈青霞说,“别忘了身份证,笔尺子圆规雨伞,不会也别空着,都填上,说不定就蒙对了,一分几千人呢……晚上早点休息,行了,回去准备着吧。”
“芜湖——”一帮人呼啦啦涌出教室。
祁麟找前桌借了本书,小心翼翼把准考证夹进去。
“你在哪考?”何野问。
“五中,我俩不一个学校,还离得老远。”祁麟叹了口气,“为什么这回幸运女神没降临到我身上。”
屋外人挤人,何野待在位置上没动:“叶迟迟也在五中吧?你俩住一起?”
“没,她说跟着学校比较好,反正都交钱了。”祁麟说,“不过我觉得不是交钱的原因。”
“嗯,听说五中环境还不错,不像我们学校,厕所门坏了也没人修。”何野难得不赶时间,能悠闲地聊天,“你妈陪你去吗?”
“她不去,我爸去,我妈这两天可奇怪了,都不鸟我。”祁麟脚后跟顶着地,晃着凳子笑道,“可能心里想着我肯定考不好,又怕忍不住揍我,憋着气呢。”
“那你可惨了,一般考完揍人更狠。”何野怜爱地拍了拍她,“实在躲不过,就直面迎接困难,害怕给我打电话。”
祁麟可怜兮兮张开手:“阿野,怕怕,抱抱。”
“滚蛋,你羞不羞,”教室人走的差不多了,何野还是忍不住脸红,她提起肩撞了下祁麟的下巴,“走了,傻逼。”
“不羞,都是女生,这有什么好羞的。”祁麟忙跟上去牵住何野的手。
下了楼到处是人,她挣了两下没挣开:“对了,我叫你拿的快递怎么不给我,私藏是吧?”
祁麟玩面团似的捏着她的手指:“什么叫私藏,忘了而已,过两天给你。”
“行吧,考完记得还我。”
她们朝校门口走。
来来往往都是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有些恨不得一大家子出动,堵的水泄不通。
何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假条,终于不用翻墙,出去还是很费劲。
“囡囡。”
不知道谁妈妈在喊,还挺深情。
“囡囡!”
何野戴上头盔,跨上车。
“囡囡,等一下!”
一只手抓住了她,何野回头,是宋芬芳。
哦,是她妈在喊。
何野裂开。
几个月没联系,就不能别往来?!
就算何建国死了,宋芬芳还是一脸憔悴,这种憔悴的苦态是长久时间浸透进骨子里的,就算极力掩饰也能从气质看出来。
“干嘛?”何野坐在车上没下来。
宋芬芳矮她一大截,手局促的不知道放哪:“没事,我就来看看你,明天考试,你要加油。”
“你不说我也知道。”她冷脸问,“还有事?”
“我带了些饭菜给你,你吃一顿吧。”宋芬芳把手里的塑料袋塞进她手里,“外面的菜总比不上家里自己做的。”
“不要。”何野执拗地不肯接。
“你就拿着吧,囡囡,”宋芬芳说,“拿着吧。”
两人争执着,以往柔弱的宋芬芳此刻也不肯让步。
“阿姨,给我吧。”祁麟开口打破了僵持的局面,“谢谢阿姨,还专门给我们准备饭菜。”
宋芬芳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祁麟身上,看见她心里百感交集:“是你,我知道你,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