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次回归,一方面紧张身份暴露如何解释空灵之体,又有解星河寒症分散注意力,池砚对如今药王谷的认知除了栽种的灵植种类更多了,后院繁盛茂密,没有更多印象。
如今以不知什么情况的方式重新审视,池砚才意识到许多忽略的不同。
眼前是药王谷对外接诊的待客大殿,大殿中心是一尊巨大的药炉,花纹繁复,偶有药香传来。
围着药炉一周是接待就诊的桌椅,靠墙一侧是诊治的医师,靠药炉一侧则供给就诊者。
墙上挂着一幅幅人像画,伴着密密麻麻的脚注。
池砚仔细去看,发现每一副画对应药王谷内拥有出诊资格的弟子,详细的脚注标明了他们擅长侧重。
池砚久久地盯着眼前的画像。
系统忍不住出声道:“宿主?”
此时状态不同于灵体,无法自由活动,就连控制行动也十分艰难。回过神的池砚只能在画像周边游荡,想要离开却不得其法。
不远处一群洒扫弟子们热热闹闹地进了大殿。为首弟子是内门服饰,袖口绣有云纹,在他身后东张西望跟随的弟子们则是一身灰绿外门衣衫。
池砚听璩越说过,刚入门的外门弟子连大殿旁观学习的机会都没有,要先从洒扫的药童做起。
“谷主不在,课业也万不可懈怠!”
“是,大师兄!”
池砚好奇凑近。
也不知那大师兄身上有什么奇妙之处,一靠近他,池砚行动自如了许多,只要跟着他,便不会不受控制地在空中飘荡。
池砚想也不想地顺从本能,跟上他的脚了上去。
大师兄同外门弟子介绍着洒扫的注意事项,知晓弟子们第一次踏入大殿正是好奇,他也和善地予以鼓励,可以说有问必答。
一众弟子突然驻足在一幅画前。
“这幅画好像画的是大师兄!”
“听说这里的画像都是谷主亲自画的,以后我们也能成为大师兄这样厉害的医者,由谷主亲自为我们画像吗?”
大师兄笑了笑摇头道:“以后入了内门,自然会有长老们为你们添置铭牌,至于画像嘛……”
短暂的停顿让弟子们越发好奇。
“其中难道有什么故事?大师兄,给我们讲讲嘛!”
“是不是与谷主有关!入门以来我都没有见过谷主!我就是倾慕谷主才拜入的药王谷。”
大师兄:“是吗?我们当年与二师兄的关系可不算好,大家都更喜欢大师兄。”
弟子们疑惑道:“大师兄的大师兄吗?”
大师兄:“是啊,别看如今我挂名在外门是你们的大师兄。当年我可是师从药老,还是年龄最小的弟子!如今的璩谷主是我的二师兄,大师兄是前任谷主原清决。”
“这些画像也并非因为我们的医术足以出师,只是大师兄过去照拂,才有了这些作为纪念。”
弟子们仍然茫然不解,他却没有继续解释地打算,怀念地看了一眼画像上仍着昔日粗劣弟子服饰的自己。
池砚:“这些画与字迹均出自璩越的手。我离开前,他们之间并不熟络,在我离开后师弟一一为他们绘制人像,了解他们擅长之处。”
曾经随口交待双方交好,池砚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证。
池砚:“幻境之所以详尽,是因为璩越在过去一遍遍想象大家一起生活在药王谷的样子,从弟子们口中的蛛丝马迹勾勒理想中药王谷,是想告诉我这些?”
系统:“幻境能反映人的内心,哪怕在幻境中璩越也并不喜欢这些弟子们。”
但是他认为有人会喜欢。
池砚:“……”
池砚:“还能保持多久?我想去周围看看。”
系统:“大概还有一刻钟,时间久了幻境中的璩越会起疑。”
池砚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要看什么。
那些画像极为写实,旁边的小字更凝聚了主人的认真。
他依稀记得大殿后不远处是他的居所,后来璩越搬到了附近,但他回来后一心治疗寒症,不曾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