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夹着雨丝的气流涌入,浸润了他额前几缕碎发。
再给她最后十分钟。
“叮——咔嚓~”
铃声尚未落地,少年便从内拉开了门。
白无水一顿,和他门后的幽幽目光对上。
白无水眨眨眼,条件反射往后踉跄了一步。
少年嘴角一扯,把她拽进门,对她的脸揉扁圆搓,“晚餐好吃吗?”
“……”
等他惩罚够了,白无水才顶着微疼的脸和鸡窝头开口,“我……”
可她才开了头,便又被少年捏住下巴。
他温热的鼻息洒在唇角,眼底却起了愠色,“还喝酒了?”
他离得好近。
身上真好闻。
白无水顺势凑过去,亲……没亲上。
她又试探两次,但小气鬼脸都没让碰。
白无水不由笑道,“不是你喊我去见他吗,怎么一回来就和我翻脸?”
幸村精市掀起眼皮:“……”
她心里没数吗?
去时百般勉强,神情坚毅得仿佛要上刑场。
可回来又是什么表情,脸上轻松笑眯眯,还和那谁喝酒。
他是不愿她再对他心生愧疚,让他们彻底翻篇。却不是他们解开心结后,反而还成为可以聊天的朋友。
少年虽盯着她只字未言,但白无水已从那张面无表情的漂亮脸蛋上,读出一长篇骂她‘渣’的腹语。
果然前任什么的,还是要主动交代清楚。
“精市,谢谢你。又赠与我勇气解开一个心结。”她环住少年的腰,待他无法维持冷漠地将她抱紧,才轻声渐渐道,“路加喜欢的不是白无水,他是想征服白医生。”
“我曾对他心生愧疚,认为自己的付出不及他对我好的十分之一。”
“可实际上,是他理解不了白无水的胆怯与自毁倾向的丧气,只觉得白医生断情绝爱,是一个将职业凌驾于人性之上的……怪物。”
少年一僵,惩罚性扼紧的手忽地放松。又逐渐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似乎比她那时还疼。
白无水唇角微勾。看吧,非要听,心疼的还不是他自己。
她额头抵上他的肩,如同灵魂找到了栖息地,“所以,我没有对不起他。我依然有爱一个人的能力,只是他不是那个接纳我所有,值得我敞开心怀去爱的人。”
“对不起……”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将她小心翼翼护入怀中。
他不该为了一己私心,逼她再去直面那样‘残忍’的家伙。
白无水喉间一动,长睫下的眼眸,渐涌起潮湿的晦暗。
她慢慢抬起眼帘,逐步望进他雾光琉璃般的眼眸。
没有完全了解她的前任指责她不够爱,可这个既包容了白无水又温软了白医生的家伙,却在责怪自己还不够温柔。
“你当然要和我说对不起。”她深深交缠着他的目光,眉梢微扬,“我连夜飞来伦敦找你,你却赶我去见别人。”
少年无法在她深邃滟黑的眼神中坚持太久,他喉骨滚动着,视线有了一瞬颤移。
但她不准,她捏着他的下巴,唇角微微一勾,“还不准我亲你。”
“……”
路加眼里的白医生是什么样子,幸村精市没见过。
可在他面前的家伙,永远一次比一次更让他抓狂。
两人重重摔上柔软的床,白无水为今日的嚣张撩拨,付出了小小的代价。
但没关系,她反正占到了大大的便宜。
至于是什么便宜,旁观的空气面红耳赤表示,肌肤相亲虽炽热,但并不是开往成人的列车。
可黑灯瞎火下忘我的沉沦,依然是这个平台不能容忍的尺度。
翌日清晨
白无水做了一个恶梦。
这个场景很熟悉,当年被神之子夺走初吻那天夜里,她就梦到过。
她梦见自己在万物生长的森林里探险,想要挑一朵最漂亮的花收藏,但一路上遇见的不是太浓烈,便是太寡淡。
她终于找到了最心仪的一朵花,它不争不艳,静静地在阳光下优雅地绽开花瓣。
她一瞬便被迷心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凑过去。
但那竟是一朵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花!
她刚触及衣瓣,便被四周藤蔓缠紧,越挣扎越无法动弹。
她呼吸困难,猛地用力撕扯,却扯下了自己一条腿。
“咚”地一声巨响,白无水大口喘着气睁开眼。
她条件反射便去找身边人,结果摸了个空:“人呢?!”
一旁被踹到地上摔醒的幸村精市幽幽冒出头,“……找我吗。”
白无水啧了一声,“你睡觉不太老实呢。”
“……”
幸村精市盯着她欲言又止,什么也没说。但平静了一会,又觉得这气实在忍不下去。
他伸手拽住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