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养情人,语言羞辱样样不差,林母因为生产伤了身体,想离婚又被林父控制,林嘉南的外公还以为女儿在海省过着美满的小日子。
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林母很快因为忧思过度去世了。
“她去世的时候我才十一岁吧,我觉得是我爸害死了她,所以和他不对付。”
林嘉南把照片放回去:“我爸拿高尔夫球杆砸我,我就拿棒球棍打他。”
不像父子像仇人,林嘉南就是从那时候学会使用暴力。
“有次他把我打成脑震荡了,我外公从香港赶过来守着我,那天晚上我梦见我妈了。”
陈橘抬眸看他:“梦见什么了?”
“忘了,”林嘉南笑了下,“过去太久了,但那天之后我明白一件事。”
“陈橘,我们生活,是为了爱我们的人,而非不在乎我们的人。”
陈橘沉默了很久,李华对她的忍耐到头,挣扎着跑出去,她看着林嘉南。
“他们不想你出生又怎么样?现在还能把你塞回去吗?他们不爱你,你也不爱他们就好了,而不是在街上哭个没完。惩罚你自己他们也不会多难受。”
林嘉南的手机响了两声,他接起以后应付地嗯了两声:“不过去了,记我账上。”
他刚本来是准备过去酒局玩的,但路过巷子的时候冲出来个不看路的小姑娘,脸哭成小花猫。
陈橘半晌没说话,林嘉南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想明白了?”
“或许。”陈橘这么回答。
“想明白了我送你回家,”林嘉南不欲让氛围严肃,扬眉笑了下,“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啊?”
……
回程的路上总算有两个头盔,陈橘手臂抵着林嘉南的后背,晚上的风有些大,不由分说地吹向她,两边的景色飞快的倒退,浮光掠影。
银河里她不能再渺小,只有对于在乎她的人,是完完整整的陈橘。
陈橘把挡片推起来,喊:“能快点吗?”
“什么?”林嘉南怀疑自己听错,喊回去,“快点还是慢点?”
“快点!”陈橘用更大的声音喊回去。
风吹过来的速度更快,陈橘紧张的心跳都加快,习惯以后并不觉得多难受,更多的是……自由。
高二结束的这个夏天似乎是重要的,陈橘隐约想明白一些事。
想明白顾影自怜,担心她是不是被偏爱这件事其实是无意义的,她要造就自己的小宇宙,留一道窄门,只允许爱自己的人进入。
摩托车停在陈橘单元楼的楼下,天已经完全黑了,陈橘借着路灯的光下了摩托车,把头盔还给他。
“谢谢。”
“能商量个事不,”林嘉南漫不经心接过来,“以后别跟我说谢谢了,快听吐了。”
陈橘点点头。
离开之前林嘉南又想起什么,回头:“有几张海洋馆的票,你有空的话一起?”
陈橘充满歉意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
情绪逐渐归于平稳,陈橘后知后觉记起来一件事,她答应过江朝北,不再和林嘉南来往。
她要信守承诺。
“行吧,”林嘉南本来也没觉得她能同意,伸手,随便揉了揉陈橘被头盔弄乱的头发,“陈橘,别难过了。”
“好,谢……”
陈橘的谢谢到了嘴边又被收回来,她笑了下,朝林嘉南挥手。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
摩托车银色痕迹消失在视线里,陈橘踩着自己路灯下的影子玩,建设好心情以后才往家里走。
路过凉亭的时候看到一个影子,陈橘随意地望过去,看清以后定住脚步。
“阿朝,”陈橘眨了下眼睛,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回来了?”
江朝北身体僵硬得像一座雕塑,看她。
“给你发消息没回。”
“不好意思,”陈橘摸出来手机,按了几下才发现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没注意。”
陈橘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如果江朝北坐在这里的话,刚刚应该都看到了。
“阿朝,”陈橘怕他生气,解释,“我和他是今天巧合碰到的,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