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道口子。
那道口子伤口不深,但白皙修长的手上出现一道半寸长的划痕已然是称得上可怖的了。
王阿花的心尖像被一根小针扎了一般,闪过一丝细微的痛感。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那帕子右下角歪歪斜斜地绣着一朵小红花。
她将帕子覆盖在裴安懿的手上,止住血,简单包扎了一下。王阿花在心中叹了口气,她不是大夫,等事情平息后还要专门请一个大夫来看一看。仔细着不要留疤。
王阿花用帕子简单包扎的时候,指尖触到了裴安懿滚烫的皮肤,裴安懿就像被什么烫到一般,嘴中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一声。
待到王阿花包扎好,却发现床上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凤眼微睁,眼神迷离,定定地看着她。
“殿下?”王阿花出声唤道。
床榻之上的人不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王阿花又凑近了些,问道:“殿下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裴安懿包着帕子的右手反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眶微红。
此情此景,王阿花心头狠狠升起一股怜爱来。
她家殿下定然是吃了许多的苦,受了极大的委屈。
她软声细语道:“我去给殿下倒点水来——”
话还没说完,身下之人突然发力,将王阿花狠狠一拽,王阿花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直直栽到了裴安懿的身上。
裴安懿发丝间传来的清香扑入鼻中,王阿花唇边传来柔软的触感。
她的唇被身下的人紧紧覆着。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块木头似的僵住了,心却咚咚跳得厉害,像是要从自己的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
那唇柔软又滚烫,像烧人的野火,又像一片轻柔的雪。
第13章 公主和亲
第十三章
等到裴安懿的手已然环到她的后背解开她的袄衫之时她才反应过来,急忙挣扎着起身。
她的脸上烫得厉害,心也跳得厉害。
儿时冬日,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她便会去在田间,用西木棍支起簸箕,在木棍上绑好细线,于天寒地冻中守在那里,看能不能碰碰运气捕到斑鸠。运气好有斑鸠来吃食,她便会果决地将细线一扯,用簸箕框住斑鸠。
突如其来的吻便如同那忽而倾覆下来的簸箕。
慌乱无措,不得缘解。
她也做了次“斑鸠”。
王阿花闭了闭眼,轻咬着唇,将手放在胸口,感受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能拨弄她心弦的又何止一个吻。
一股王阿花不明白的情感在这颗温热跳动的心脏中蔓延了开来。
而床榻上的人面色就像一个红透了的苹果,口中不断呻吟着,双眸之中充斥着雾气。
王阿花这才反应过来,她家殿下应当是被下了催情的药了。
见榻上的人如此般痛苦模样,王阿花的心尖像是被小针扎了一般,泛起一阵刺疼,她在心中暗骂下药之人无耻。
她没接触过催情的药物,也有些拿不准,只得一遍一遍用凉水擦拭着裴安懿的身体。
她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手上一遍又一遍地用凉水打湿帕子,湿着的帕子缓缓轻柔地拭过裴安懿削葱般的指节。但嘴唇留下的香味时刻提醒着王阿花方才发生了什么。
“什么时辰了?”王阿花低头拧干帕子,没注意到榻子上的人已然悠悠转醒。
王阿花手一抖,蓦然抬起头,面前的人神色恹恹,又成了往日里那般生人勿近的模样。
好像方才那个吻只是个荒唐梦一般。
许是下药的缘故,看样子她家殿下是不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了,王阿花垂下眸子,手中绻了绻衣袖。
她想不明白自己胸中这股子烦闷的情绪是从何而来,但这很说得通,因为这是她两辈子头一遭品尝到这种滋味。
“申时了。”王阿花压下情绪答道。
闻言裴安懿揉了揉眉心,没看出面前的人的异样,她倚在榻子上望着外面昏黄的天色,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