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苍白的语言安慰着她。
你很棒,已经在过自己想要的人生了。
不行就带着你妈搬出来住。
不要理会他,眉冬。
不想结婚就不结婚,没有人必须要结婚。
岑鸣蝉陪着冉眉冬一杯杯地喝着酒,将所有痛苦藏于啤酒一起灌下。
其实这些冉眉冬曾经告诉过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们是这世间最亲密的挚友,她的苦闷冉眉冬一清二楚,而冉眉冬的忧愁她也铭记于心。
冉眉冬的父亲重男轻女,当初她母亲怀孕时医生还能透露性别,其他人也都说是个男孩,结果生出来是个女孩。
后来也尝试要二胎生个儿子,结果一直流产,到后面她母亲的子宫壁过薄,无法保胎,这才没再继续尝试。
父亲重男轻女,母亲却尽力给冉眉冬足够多的爱,她会告诉冉眉冬,是个女孩子也没关系,不比男生差,不要在意你父亲的话。
冉眉冬便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从而养成了她清醒的性格。
她很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好好学习,考出去,然后过上幸福的人生。
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精心选择的,不会后悔,勇敢又无畏。
有时候岑鸣蝉会很羡慕冉眉冬,因为她太过独立,是当之无愧的女强人,但是又会忍不住心疼冉眉冬,她是吃了太多苦头才走到这一步的。
啤酒一瓶接一瓶地喝空,她们的脚边渐渐放置了七八个空的绿色玻璃酒瓶。
聊着聊着,她们都有些醉意上涌,两个人对视一眼,傻笑起来。
岑鸣蝉对自己和冉眉冬的酒量都有数,她知道再喝下去,她们两个人都会醉得不省人事。先前喝得太凶,她已经有些头晕了。
冉眉冬更不必说,她醉意上脸,双颊肌肤通红。
岑鸣蝉今日并没有同冉眉冬讲述自己的事,她想换个其他的机会再跟她说。
见喝得差不多,她说道:好了眉冬,我们回去。
冉眉冬坐在那里反应迟钝地点点头。
岑鸣蝉趁着头脑还算清醒,立刻打开软件找了代驾。她决定今晚把冉眉冬带回家。
晚风吹在身上,岑鸣蝉觉得醉意更重了些。代驾接单的小哥很快赶到,岑鸣蝉扶着冉眉冬上车,就在打开车门要进去的时候,冉眉冬忽然站直,她认真地看着岑鸣蝉:鸣蝉,其实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跟你说。
岑鸣蝉只当她是要说醉话,哄她道:有什么话上车了再说。
不行。冉眉冬摇摇头,她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然后点开其中一张照片亮给岑鸣蝉看。
冉眉冬漂亮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层水雾,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般楚楚可怜。
她眨眨眼,眼神中有种醉意的迟缓。
鸣蝉,我买房了。
我有自己的家了。
岑鸣蝉顺着她的话看向那亮着的手机屏幕,图片上是冉眉冬的购房协议书。
昨天刚认购的房,首付已经交齐。
岑鸣蝉站在那里,觉得晚风有些冷,但她的心头有些燥热,她鼻子酸楚,一把抱住冉眉冬。
她知道冉眉冬一直想有自己的一套房子。
当初冉眉冬的母亲怀孕时,她的父亲对着正在写作业的她说,咱们家一切都是你弟弟的,不会给你的。等我死了,这套房子也是给你弟。
冉眉冬没有吭声,她低着头很认真地写作业,但是作业本上有两处小小的水坑。
从那天起,明明还在读小学的冉眉冬就发誓以后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