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他突然破防地高声反驳:“你妈的病跟我无关。”
陈甫谧让他跪遗像他不会破防,让他把财物拿回来他不会破防,但是陈载说宋年华的癌症因他而起,他破防了。
有时候他想宋年华自己身体不好赖谁啊,有时候他想是因他而病,听陈载用言之凿凿的语气跟他说话,他的愧疚、失落、后悔、遗憾、悲伤一起涌上心头。
成功保管物品给他带来的成就感、神圣感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他挺直的脊背像是失去了支撑,低垂着头,颓废萎靡。
他不希望陈载再叫他爸,也不想再看到宋年华的遗像,他想赶紧离开老宅。
等陈谨正走后,爷孙俩把俩大箱子藏好,陈载带小满回家。
路上,他想宋年华留给他的念想自然非常宝贵,但如果只是一般的财物对他的意义不如小满,那么舒苑呢,舒苑跟财物比呢。
换位思考,对舒苑来说应该是财物比他更重要吧,他们对彼此的看法应该是不对等的,但是他还是想把舒苑的地位排在财物前面。
至于舒苑会把他排在后面,那是她的事,不重要。
小满惊喜不已,这还是爸爸第一次带他摆摊卖糖画,小家伙殷勤地让爸爸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自己熟练地打开木箱,摆开各种物品。
等舒苑下班回来,三人汇合。
这一片区域非常热闹,舒苑从卖菜人手里买了鲜嫩的韭菜跟十来个大鹅蛋,当她拎着网兜向他走过来,说晚上吃韭菜炒鹅蛋时,陈载觉得烟火气息十足,跟舒苑还有小满一起生活让他非常放松。
舒苑扬起下巴:“你看我啥眼神?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陈载收回视线,欲盖弥彰:“没看。”
在西北时,他根本就不可能停下来感受生活中的烟火气。
尤其是小满画了糖画,两支带笑脸的向日葵,拿过来递到他们手里,甜味儿在嘴里四溢,心情又好了一些。
等回到家,母子俩很快进了厨房,燃气灶上蒸着米饭,小满择韭菜,舒苑打鹅蛋,还跟他说:“你就等着吃饭就行,小满来炒菜。”
韭菜鹅蛋是小满大厨炒的,金黄碧绿,油汪汪的,鲜美可口。
晚上等小满睡着,舒苑给他泡了杯奶粉麦乳精,去了书房,拉了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把茶缸放在他旁边问:“拿到东西了吗,都在吧。”
陈载端起茶缸轻抿,声音轻快:“拿到了,爷爷说都在,陈谨正已经离开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