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委蛇,“姑祖母,当时我六神无主之下,只能报官处理,只是锦婳对此还是有几分疑惑,为何那个大夫要毒害我母亲?”
太夫人假意地叹了叹气,“不知好歹之人的想法谁知道呢,好在他也被处于斩首之刑,当然我也已去信让你祖父在好好责打教训你父亲,令他往后日日在祠堂罚跪,半年为期,以此惩戒!”
吴锦婳笑了,“所以此事真与我父亲无关?”
“那是自然,哎哟,你这丫头怎的还怀疑起自己的父亲来……”太夫人正待再说她几句,怎知,忽然外头一阵乱轰轰的吵杂声响起。
门上帘子这时被慌忙掀开,不等通报,丫鬟便抢了进来连声禀道:“太夫人,国公爷来了,现已从正门外走来。”
太夫人欣喜的什么都顾不上了,赶忙起身迎了出去。
吴锦婳却蹙起眉头,国公爷?陆懋?
就在此时,李妈妈从屋外进来见了,忙请了吴锦婳到暖阁内室,“表姑娘现出去定然会冲撞上国公爷,且在这里稍后片刻吧。”
吴锦婳朝李妈妈点头致意,但谢字尚未说出口,西稍间厅里已然人声渐进,她透过薄纱橱朝外面瞄了一眼。
只见一位身着绯色麟袍官服,通身凛冽气息的男子跟在太夫人身后打帘进了西稍间内。
男子看起来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那精致到惊心动魄的俊美脸庞,却被那满脸的淡漠凌厉之色压低了三分,只显现出他那位高权重的威仪,让人不由地心生敬畏。
原来这位就是英国公陆懋。
习武之人自来比常人要更加耳聪目明,自陆懋一进厅堂内,便已察觉到里屋有陌生之人的气息。
他紧抿起薄薄的唇,一双漆黑凌冽的眼淡淡地往暖阁内室瞥了一眼。
眼神锐利的仿佛要穿透过薄纱橱一般的直射而来,让吴锦婳刹那之间便感到一股不寒而栗的寒意。
太夫人看着他身着一袭官服,“可是刚从宫里见了圣驾回来的?又着什么急呢!也不知道歇息片刻再来我这。”
太夫人一边吩咐着丫鬟们沏热茶端点心来,一边又道:“可用过午膳了?要不要在母亲这里再吃一些……”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了,“午膳已用过了,母亲不必忙。”
陆懋语气略显有些冷淡,挥手让伺候的丫鬟都退下去,“不过是公差结束归家,特来跟您说一声。”
太夫人没有为他语气的冷淡而有分毫感到不堪,还忙关心道:“你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月,这才刚从外面回来,便在家多休息几日也使得。”
“你说你已然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要你成婚你也不愿意,如今房里也没个人照顾,母亲要与你说合,你就是不听!”
陆懋神色仍是淡然,“无妨,母亲就不必操心我了。”
“是,是,”太夫人拉住陆懋的手,想要他一同坐到罗汉榻上去。
陆懋却只随意地坐到离自己最近的那张交椅上,太夫人愣了一下,笑了笑顺势坐到他旁边的另一张交椅。
他望向身旁的她,“母亲,我不想与您虚与委蛇,咱们还是开诚布公一些的好。”
太夫人顿了好一会儿,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你想与我说什么?妙因寺的事?王妈妈已然替你教训过我了,怎么?她回去跟你申诉委屈了,是不是说我反过来狠狠训斥过她一顿!”
陆懋也顿了顿,还是一脸的冷漠,“看来母亲心里有数,那儿子便直说了,母亲应该知道有些事要适可而止。”
太夫人愤愤地看着他,“我道你今日怎会踏足我西正院的门,你又什么时候归了家会来告知与我,原来却是要来警告我的!”
陆懋紧锁眉头,“母亲,历来国公府里发生的桩桩件件我都没有插手,并不是我不知晓,而是因为您是我的母亲,我希望您能过得顺心如意,但这不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