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离去却让他万般烦恼,一种从未有过的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向他袭来,实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房门被轻声敲响,陆懋皱起眉头,“进!”他知道属下要不是有万般紧急的事情今日是绝不会来打扰他的。
片刻,门就咿呀一声被打了开来,“二爷。”是陆懋的贴身护卫严松。
陆懋冷眼看向他,“做甚?还有何事?”
要说现在陆懋脑子在想的是什么,这个世界上除了陆懋自己之外,便就是严松最知道!
所以按照他对二爷的了解和这段时日的观察来看,主子应该是对这吴姑娘有着非同寻常般的在意,因此,今日冒着惹怒他的风险也必须要敲响他的房门。
可严松到底还是有几分心虚和不确定,他频频望向陆懋,“回二爷的话,属下不知该不该多嘴,就是关于吴表姑……”
陆懋收回眼眸,吞吞吐吐的,合着并无什么大事?“既然不该多嘴,就闭嘴!”
严松瘪了瘪嘴,“哦!”
可是,可是,不应该啊!难不成吴姑娘走了,二爷便恼了,不想再管她的事了?
严松暗忖道,万一呢!他再次鼓起勇气,“二爷,您还是听我向您禀报一下吧?”
陆懋皱起眉锁,这严松今日也不知是怎的,一点不知轻重!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罢!”
严松双眼放光,“主子,属下想要禀报的事情是,护送吴表姑娘的王妈妈和护卫们被送回国公府了,吴表姑娘如今已经被王直给劫持了去,二爷,需要安排人去探一探这个王直到底是想要对吴表姑娘如何吗?”
“你说什么?”陆懋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如何了?为何又被王直劫持,你们这帮废物是干什么吃的,不懂得护主!还敢大剌剌地自己回国公府来!”
严松错愣了下,赶紧跪下禀报:“回二爷的话,王直拿出来皇上钦赐的令牌,带着的姑娘,属下们都不敢违抗,恐是皇上的命令,所以只能看着姑娘被……而且也是姑娘命令他们即刻回府来……”
陆懋瞳孔一缩,眼底戾气一闪而过,冷厉的眼神向严松直射而去,“一群无用的废物!这是何时发生的事,为何如今才来禀报?”
严松吓得僵直了躯体,“回二爷的话,姑娘被绑是申时一刻,王妈妈她们是酉时末才回得国公府,王妈妈想要来回禀二爷,可二爷今日吩咐过,今天闭门不见……任何人!”
陆懋不再浪费时间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你立即叫齐人马,随我去会一会这位王督公,我倒也想知道他今日怎敢动我的人!然后让王妈妈过去她房里,帮着她收拾好屋子等她归家,怕是今晚要吓着了——”
那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如今该是如何的惊慌失措和害怕女子,他就抑制不住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想到她上次被绑历经生死磨难时的泪眼婆娑,他就心疼不止,自己都不舍勉强为难的人,他王直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动手!果然他上次就好弄死他的!
他后悔了,没错,他就是后悔了!
初见她时,不过是觉得她灵动有趣,莽撞骄矜还桀骜不驯,是个未长成的骄傲小姑娘,后来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又让自己生出了一分不舍,楚楚可怜却又从不认输,固执的时候,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可气却又那般惹人怜爱。
他一再地告诫自己,适可而止,不可再往下沦陷,可她就是在自己心底里落下了涟漪。
还有那日,小姑娘玲琅地笑着追逐着蝴蝶,就那样像桃花儿瓣一样轻飘飘地落下,嵌入自己心间,使人徒生占据贪欲,不由日
cr
日惦念。
只是自己俱已快过而立之年,却对一个小姑娘起了些心思,实在是有些涩然,便也不免落入俗套,想着不若先放一放也是好的,实在也没有必要着急,再想一想更妥当。
想到这里,他的手背过后背,狠狠碾住拇指上的扳指,不想世事皆如此,总是推着你往困局里走,不过是告诫你不要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