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带她去任何地方,她不想再离开他了,所以可不可以,就原谅她这一次?她抱紧他的腰,可不可以,不要生她的气?
他紧紧搂住这个颤抖着的小姑娘,他从未见她如此害怕过,所以他生气,眼神也渐渐变得恣睢暴戾,“刘家的公子,嘴巴和手脚都有些多余碍眼,就不必留着了!”
为首的将士握刀抱拳,低头答道,“是,属下明白。”
不顾身后一片哀嚎和求饶,他缓步拥着吴锦婳往外走去,只是她的脚方踏出落地,雨水浸入绣花鞋底,湿气还未入脚,吴锦婳一个旋身被陆懋单手抱起,稳稳落入他的怀里,伞未离,雨一滴也没有落到她的身上。
可他的右肩却已然被雨打的湿了个透,吴锦婳伸手想要拿过他手中的油纸伞,可他却没有给,“乖乖呆在我怀里,不许动,雨伞太重,你拿不住。”
吴锦婳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她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可是你被雨淋着了。”
“无妨,我家小姑娘没有淋着就好。”
她眨了眨眼,然后把头埋进了他的脖子里,红了眼也红了脸,不再说话。
月泷撑着伞搀扶着方绾绾,跟在陆懋的身后,往外走去,沿着穿山游廊、穿过月洞门,几处假山叠嶂,蜿蜒的青石小径,一路走出外院,离开这个富贵逼人的庭院,路上的奴仆小厮遇着皆瑟瑟发抖,不敢再有丝毫阻拦。
走出外院,几个身影跪在门前的马车边上,身上早已被雨水浇了个湿透,也不知在此处跪了多久。
吴锦婳从陆懋的怀里抬起头,眼
看着为首那个跪着的人竟是严松,还有其余的几人便是一路从国公府照顾自己的侍卫们,她着急地看向陆懋,“二爷……此事跟严松他们没有关系!”
陆懋居高临下地看向眼前跪着的严松等人,眉眼中透着肃然凛厉,“让他们在你身边就是为了保护你,可他们这般轻易却让你就陷入险境中,要他们何用!”
她搂紧他的脖子,着急地解释道:“不是的,二爷,不关他们的事,是我不许他们跟着,而且我跟他们交代过了,我若是两个时辰没有回去,就让他们过来寻我的,你看,我也没有出什么事,你不是来了吗?”
陆懋眸底一丝沉色闪过,把她轻轻抱入马车上,“我吩咐的事,他们未尽到职责范围,那便该罚,何况我还未罚他们呢。”
吴锦婳皱起眉头,这还不算惩罚,那怎么样才算惩罚?她拉住他的手掌,不许他走,“不行,你不能罚他们,你把他们给了我,他们就是我的人,你不许罚他们!”
陆懋挑起眉稍,看着眼前这个扯着他衣袖,正生着气的姑娘,他微微勾起嘴角一抹笑,“可他们是国公府的侍卫,身契还在国公府呢,怎么算是你的人呢?”
“陆懋!”
名字都着急地喊了出来,可见她是真的着急了,他暗自笑了笑,“除非……”
“除非什么?”吴锦婳追问道。
看着严松他们淋着大雨,却目不斜视地硬挺着,她都愧疚不已,今日对不起的人已经太多了,她不想也不能让他们再因她而受罚!
“除非你是我们国公府的国公夫人,那下人们受不受罚自然就是由夫人说了算的咯。”
“你……那我以后就不让你的人跟着我了!”
“可以啊,那我便把他们即刻带回国公府去,惩戒堂内的刑罚还在等着他们呢!”他勾着眉眼看她,等着她的自投罗网!
“陆懋,你不许罚他们!”
陆懋靠近着她,闷声轻笑了起来,“……是,夫人。”
吴锦婳霎时间耳尖红透,羞怯着侧颜不肯再看他。
“听到了吗?夫人让你们起来,还跪着干什么?”陆懋望向他们的眸光中全是彻骨的寒意,“若是再犯——”
后面的话,却被吴锦婳捂住了嘴巴,无法再说出来,他望向她,眸光流转,带着笑意,便也随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