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看了一眼陈逐,他抬了一下手,本是想让人帮忙把自己扶起来,结果看清楚手上层层叠叠的红痕以后,没忍住捏了捏眉心。
“陈溯川,朕明日还要上朝。”他的声音隐含恼火。
心知做得有些过火,陈逐褪了靴子,视线在人绯红的眼眸掠过,没敢说陛下这副模样更招人些,而是上了床榻,将人扶起搂在了怀里。
“臣妾知错。”他以最快的速度率先认错。
顾昭瑾直接气笑了:“知错不改是吧?”
他伸手戳了一下陈逐的喉结,声音凉凉地:“你给朕数一数,你这两日认了多少声错?”
整整两天,陈逐人认错认得顾昭瑾几乎都快要不认识“知错”这两个字了。
他甚至怀疑这只是陈溯川这混账用来降低自己警惕心的手段,哄来哄去,哄得他迷迷糊糊说不怪以后,立刻又亢奋起来肆意胡闹。
心虚偏过视线,陈逐垂了垂眸子,帮人揉捏手腕,轻声说:“臣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人有这么深重的情谊。”
“情到深处难以自抑,一时间无状,陛下恕罪。”陈逐把他的手心贴在自己的颊边。
温柔低哑的声音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顾昭瑾的思绪又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以后忍不住又想咬牙。
陈溯川就是有这本事,坏事做尽,还敢做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他就是被对方这样子蛊惑了,才会一连两夜任由对方……
想到这些,顾昭瑾的思绪就回到了这两天被两人用空的许多罐脂膏上,想起那些散落一地的东西,没忍住抓紧了陈逐的衣襟,有些急切地问他:“那些东西收拾……”
“都收拾好了,陛下宽心。”知道顾昭瑾脸皮薄,陈逐捉着他的手指,在唇边安抚地贴了一下,“臣妾亲自收拾的,没假手于人。”
顾昭瑾的神情平缓了一些。
但是他还是有些恼怒,伸手对着陈逐勾了一下。
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陈逐把脑袋凑近了,耳朵贴到他的唇边,静待接下来的话语。
然后猝不及防地,耳朵一痛。
捂着被人咬了一口的耳垂,陈逐对上顾昭瑾扬眉吐气的神情,闷笑着倒在了他的身上。
“好痛啊,太痛了陛下。”陈逐把另一边耳朵也凑了过去,“陛下要不要再来一口?”
顾昭瑾本来漾着笑意的眼尾拉平了,睨着陈逐的眼神有些危险。
若非柳常恰在此时端着煮好的粥进来了,陈逐怀疑他真的要给自己再来一下,不过这次是不是耳朵的轻轻啮咬就不好说了。
有些遗憾地勾了勾唇,陈逐制止顾昭瑾想要下床的举动,掀开帘子,找了小桌案架在床上。
“反正没人看着,讲究那么多做什么。”他说着,把顾昭瑾捞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给人充当软枕。
猝不及防的举动让顾昭瑾蓦地回忆起前两夜类似的纠缠,差点下意识要去推开陈逐,反应过来以后,把已经撑上陈逐胸膛,想要逃脱的手指慢慢地收了回来。
轻咳了一声,陈逐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草木皆兵,不太深刻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捏了捏顾昭瑾的后颈,忍着笑:“真的是吃饭,陛下别担心。”
顾昭瑾深呼出一口气,掐了他的手臂一下,低头喝起粥来。
柳常准备的粥极其清淡,用的全是滋补的食材,陈逐凑过去看了一眼,核桃芝麻薏米……一系列补肾的东西,眼里的笑意加深,他佯装什么也没发现地转开了视线。
安安静静喝了一会儿粥,暖热的粥饭偎贴了干涩的唇瓣,顾昭瑾转头看向手中不停地给自己按摩的陈逐,轻声问他:“你用过了吗?”
其实陈逐进宫前吃了些东西,但不妨碍他此时摇头说没有。
顾昭瑾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却是用瓷勺贴着碗边挖了一勺粥,放得凉了些以后凑到陈逐唇边。
怎么能有这么心软的人。
陈逐定定地盯着持着勺子的那只手许久。
白皙的手指上还有被人欺负过留下的许多痕迹,泛着红粉的指节贴着素白的勺子柄,旖旎的红痕看起来更艳丽许多。
忽然有点难言的懊恼,陈逐抓着他的手腕,避开压到那些痕迹,凑到勺子边将这勺粥咽进了嘴里。
“会不会太淡了?”顾昭瑾问他。
这种甜粥陈逐喜欢味道更甜一些的,但是照顾到顾昭瑾的口味,御厨只放了少许的糖。
陈逐执起他另一只手揣进怀里捂着,闻言弯着眉眼笑:“怎么会。”
“陛下喂的,本就比寻常粥要更甜些。”陈贵妃的眼波流转,满是不胜欢喜一般的情绪。
尽管知道对方是在故意说好话逗自己,顾昭瑾还是轻笑了一下,把又一勺粥递了过去。
……
朝堂上弹劾陈逐的奏折还是没断过。
不过在他成为贵妃且保留太傅职位可以上朝参政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被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