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瑛朝仲琴瘪嘴:看!你在衙门跟人不愉快了,就不想去了。三姐多牛呀,都闹的人家丢官了,如今却拉着人家一起干事。把人用的尽尽的。
这封信写好了,季瑛赶紧接了,“我给放信封里,给封口……等秦敏秦大人回来,我就亲自给送去。”
桐桐就笑,然后又写信,写给吴广知,以前女子书院的院正,她一边写信一边给季瑛解释,“这位先生最多的是人脉,这人脉不管是向上延伸的,还是向下延伸的,都算是人脉!她的学生不仅包括我们这些女官,还有像是一些女先生,女医官……女医,都是她的学生,出自她的门下。她若是愿意说话,会有很多人附和的。”
可这位院正是被你给罢了的!
“那又如何?有用终归比无用好!世上哪有那么多没缺点的人呢?她此刻有用,那就用她,仅此而已。”
季瑛:我脸皮薄,真的会不好意思见人家的。
她就问说,“所以,姐,你人在家里,心却在朝廷。”
桐桐写完放下笔,拍了拍她的头,“把东西放回去吧,改天叫吴一平来用饭。我最近还算清闲,请他跟我下盘棋。”
“那你别吓他。”
不吓他,就是看看!
吴一平不怕林阁老,但是吴一平怕这个大姨姐。
这天雪下的极大,他来林家,带了自家熏的火腿。季瑛在门廊等着,不时的搓搓手跺跺脚,见了他马上蹦起来,“都说了不要带东西。”
那哪能好意思呢?
吴一平搓着手,问说,“我先去给阁老请安。”
“我爹在衙门当值,不在家。”季瑛带着吴一平沿着游廊往里面去,“去伯府吧,我三姐等着呢……今儿金大人也休沐。”
“金大人我熟,很温和。”
“你这人,金大人当然会温和,那是我姐夫,他不能说你什么。”
知道!知道!你家你三姐的话语权最重,“那要是……要是伯爷不喜我呢?”
“那咱俩就算了吧!我三姐要是觉得你哪里不好……那定是有她的道理的。”我就是再觉得你好,我也不敢拿一辈子去赌。
吴一平:“……”说你糊涂吧,你挺清楚的,还知道听你这位高权重的姐姐的话;说你明白吧,你又何苦看上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呢?
虽然在林家常进常出的,但是伯府他是第一次来,大雪里也看的出来,这边布置的更雅致。
一路去了书房,除了熟识的金大人,再就是一个穿着月白圆领棉袍的女子。她随意的靠坐着,发髻往上束着,滚着白毛边的袖子领口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极白极亮。
大姨子他见过,果不负美人之名。
可从来没有谁说过,林伯爷是个美人呀。
他赶紧收了视线,“见过伯爷。”
桐桐指了指对面,“坐!”这个人斯文、儒雅,在南人中算是身量高的,偏瘦。身穿青布棉袍,看着极厚实,这也就是说,他没有裘衣御寒。
四爷说此人在算学一道上精通,哪怕在书院,可兼任的差事极多,俸禄认真算起来,着实是不少的。
可依旧不置办体面的穿戴,只能是仲琴所说的:这人极其顾家。
当然了,兄弟姐妹终有成家立业的一日,帮扶也许就几年,过后就好了呢。
但总的来说,此人的优点突出,缺点也一样突出。家寒其实不怕,怕的就是陷入一个深坑里。
吴一平坐过去,看着棋盘,那边已经落子了。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季瑛来回泡茶的声音。
四爷拿着一本书,靠着窗读去了。季瑛不停的给使眼色:姐夫,搭句话呀!吴一平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四爷假装看不见:怕就对了!还能叫他没的一怕。
吴一平开始还紧张,可下着下着,他不紧张了,落子越来越慢。擅算的人下棋跟一般人的路数还不一样,他跟人下棋,往往占尽上风。可今儿坐在这里,他觉得不对,这位伯爷……
他把棋子捻在手里半晌,这才放下棋子:“伯爷,我输了。”
桐桐放下棋子,说季瑛:“行了,不强留了,跟吴公子去玩吧。”
季瑛:“……”这就完了,不问什么吗?她赶紧扯了吴一平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走。
于是,两人就都走了。
人一走,桐桐跟四爷说:“是个四平八稳的人。”
四平八稳就对了,他的出身决定了他得稳当,不敢踏错一步。
吴一平出去了,才问季瑛:“伯爷……擅数?”
“不清楚!”大概吧,“怎么了?没赢没事,能赢我三姐的也没几个人。”
“伯爷是否不喜我?”
“没有呀!若是不喜,就不会叫我带你玩了,别多想。我三姐自来就比较肃冷,对你算是温和的。”
吴一平稍微放下一点心,在林家呆了一会子,这才回去了。
季瑛就偷摸的问自家娘,“我三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