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进来,就看见厅堂里摆着很多东西,且家里还有客人。
老五站稳了,然后拘谨的行了礼,这才小声道:“爹,我娘……”
“我知道!没判,心是悬着的。判了,心里不就踏实了么?判了之后,会转移到城外的女监。今天怕是得转过去!女监一般四人一间,住的是炕,跟学堂的寝室相差无几。
冬天有火墙,夏天墙体厚,并不会很热。一季两身衣裳,棉布的。冻不着,饿不着。没定罪之前,伙食上能照顾,放点银子,人家就看着安排。
但是定刑之后,就是囚犯!囚犯不能随意改善伙食。吃是统一的,不能有太多要求,但肯定能吃饱。外面的吃食可以送进去,但是,得人家检查,确定没有问题才可以。你要是有孝心,就在这个上面想想法子,别的就别折腾了。”
老五听着自家爹平静的说着这些话,他不解:“爹,这可是十二年呢!”
“那要不然呢?”金镇北看向老五,“每月都能探视,能见的!你娘是个活泛的人,在牢里那个地方,她能过的很自在。你别叫她担心,她过的就是好日子。”
这些东西不用操心,林叔珩管着刑部,管理女监的又是女官。大面上她没偏袒,但在牢里,怎么叫一个人过的舒服,她有的是法子。
不用谁去提,她就会关照的。甚至不用她开口,下面的人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会关照的。在这个上面较劲,就真是犯蠢了!
当然了,关心则乱。
他就打发老五,“去吧!你要不放心,就在女监门口等着,说不定今儿就能见一面。”
老五见有贵客,也顶嘴直接出去了。
出去了才问老管家:“今儿家里有什么事?”
老管家不知道该怎么说。实话实说吧,怕五公子多想;隐瞒吧,怕五公子更会多想。
因此,只能道:“五夫人还得林伯爷关照……老爷想尽快把婚事定下来。”
老五:“……”所以,我娘那边判刑,我爹在给他的儿子筹备婚事。
“五公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焦躁!但咱不能不讲道理。难道林伯爷成了您的嫂子,对五夫人没好处?”
那好处可太大了!没有她,我娘且不会被判十二年呢。
老五朝后看了一眼,然后说老管家,“那看来,这个家我是回不来了!有女主人了嘛……”
“林伯爷有伯府……”
“那也不一样呀!人家就是不住,那也是人家的府邸。我又不是夫人生的,我住着……名不正言不顺呐……”
他说话的声音贼大,就怕里面听不见。
金镇北:“……”这瘪犊子,气死老子了。
想跟往常一样喊一声‘滚’,但今儿到底是忍住了。
老五见里面静静悄悄的,也没人出来留,他冷笑一声,抬脚就走,只说老管家:“东西给我拾掇了,送我的宅子里。”
老管家:“……”还真闹上了!
人走了,金镇北对着两人才叹气:“这就是报应!年轻时候别作孽,否则,或早或晚,报应都得来。”
赵迁就打岔,“今儿大喜的日子,不提这个。咱这就走吧!”
走!别叫林家久等。
然后林家也是喜气洋洋,德姑姑和曹南院在林家。
金家这一来,好生热闹。
曹南院就笑说,“知根知底的,咱也不用换着夸金大人和林大人……今儿这两人也都忙着呢,不在。若是两亲家没意见,咱就婚事定下!”
林宪怀还想矜持一下,周碧云在边上掐了他一把:差不多得了!赶紧成亲省心。
“叔珩这婚事呀……”林宪怀一言难尽,“诸位这知道,我家这个姑娘呢,我管不了。这天底下能管住她的人,也确实是少。这成婚之后,必不能跟一般的妇人一般……还往亲家见谅。”
“这要是一般妇人,我家可也瞧不上。”金镇北直言不讳,“叔珩这般的宗妇,金家求之不得。”
彼此客套嘛!
摆上席面,好菜有,好酒就不喝了,除了金镇北和陆玄都有差事,欢欢喜喜的订个日子之后,都得去忙了。
这种日子,四爷和桐桐不在家。两人告假了,出了城,在女监外面的马车上。
老五在路口等着,还能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没有动地方。他以为还有别人也被判刑,然后被押送过来了。
应该也是家里的人来送的吧!
他没去打搅,只下了马车远远的眺望着。
良久,才见朝廷押着囚犯的车过来了。等车停下来,就看见自家娘穿着靛蓝的蓝棉袄蓝棉裤从车上下来。
那手上戴着棉袖套,看不清楚是不是手腕被人束着。
“娘——”
五夫人朝那边一看,是儿子。她便站下来,跟人家押送的官差商量:“能否容我们母子说话?”
时间不能长。
“多谢了。”五夫人扭脸看向儿子,笑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