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你怎么想的?”
陈鼎之是萌,不是蠢,道理他都懂,就是无法接受,怨姐姐瞒他。
若刚来青岛,开诚布公,虽然一时难以接受,经过十几年相处,总会培养出感情。
现在倒好,喊了十几年的哥,是同母异父,母亲在他心里的形象,瞬间坍塌,任谁心里头都膈应。
姐姐真心待他好,陈鼎之不敢责怪董只只:“我得回去兑点神仙水,缓一缓,酒店只有崂山可乐,没卖白花蛇草水。”
董只只以为他中二病早过了,笑得合不拢嘴:“你还惦记这一口呀?”
这一笑,又咳起来了,好在没咳血,就是腰子疼。
陈嘉弼突然冲进来,一脸紧张,单膝跪在床头:“怎么了?鼎之,快喊医生。”
董只只摆手说不打紧,把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再把自己的手盖上:“虽然不是一个爸,但你们是真正有血缘的亲兄弟,出了这扇门,不许打架,要不然裤子脱了,我给你们每人抽二十下。”
陈鼎之把头摇成拨浪鼓:“不可以,能不能换后背。我有梁晓姐姐,只能在她面前脱裤子。”
董只只差点笑岔气,鼎之还是那么逗,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把梁晓操了百来回,还一口一个梁晓姐姐,董只只实在搞不懂,鼎之怎么能可爱到这种程度。
也许是两人的小情趣,董只只摇头抿唇,心里傻笑。
陈鼎之意识到,这么说,好像有点嫌弃姐姐,改口道:“我们都长大了,相信……相信他也不愿在你面前脱裤子,会害臊的。”
陈鼎之目光转向陈嘉弼,稍一接触,立刻垂下眼眸。
在姐姐目前脱裤子,那可真是太幸福了。
陈嘉弼求之不得,现在就想脱,碍于鼎之在场,牵了牵嘴角。
陈鼎需要时间消化:“我能不能先住梁晓姐姐家,让我缓一缓。”
董只只合眼点头,刚做完手术,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有点累。
术后三天,医生告知,病患可以出院,陈嘉弼强烈要求住满一周,多观察一段时间。
董只只不乐意,讨厌待在医院,偏过头:“我们还没领证,你就要管我?”
她讨厌拘束,以前都是她这个女主人在家里呼来喝去,差遣两个小弟,如今本末倒置,很不习惯。
陈嘉弼伸手,拂她额间的碎发,被董只只挥开:“别碰我!”
陈嘉弼用她曾经说过的话反驳:“你自己说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住院康复快,不然你想涂三层粉底拍结婚照?”
对哦!
被陈嘉弼气糊涂,董只只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陈九堂给的最后期限是后天,董只只若不答应,所有财产将全部捐赠。
出院当天,陈鼎之有商务活动。
他想去接姐姐,经纪人不同意,只好打电话关照陈嘉弼:“我现在还没办法叫你一声哥,不过我在努力,请给我一点时间,你要好好照顾姐,听到没?”
“知道!我会照顾好她,鼎之。”陈嘉弼还是像以往那样,亲切热络的语气称呼他。
摄影师已经连续拍了二十多组照,耐心耗尽:“我说这位美女,你倒是笑一笑啊!结婚一辈子的事,顶个苦瓜脸,叫我咋整咧?”
董只只没好气地回怼:“墨迹个潮吧!就这样拍!”
靠陈嘉弼这么近,还要假笑,她浑身不自在。
摄影师无奈,按下快门,将两人表情定格。
陈嘉弼笑容灿烂,他很少笑,这是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董只只嘴角下扯,眼皮子下搭,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出民政局,董只只打出租:“师傅,市立医院。”
坐在副驾驶的陈嘉弼回头:“不是刚出院?”
董只只习惯性戳他脑门:“你是不是傻?全哥把我电瓶车停在医院,不得回去取?”
陈嘉弼哦了一声,扭过头。
想想也是,她就是这么个念旧的人。
一辆破电瓶车,修修补补十几年,舍不得换,品牌倒闭,她还在开。
若不是这样,陈嘉弼还真没把握,逼她来领证。
陈嘉弼一身西服领带,坐在电瓶车上,回头招呼:“我开得快,你抱紧我。”
每次载鼎之,董只只总会这么叮嘱一句。
董只只思路混乱,一直以来,尽量避免与陈嘉弼肢体接触。
可如今,稀里糊涂成了他的合法妻子。
车子往前猛地一窜,董只只下意识搂住陈嘉弼的腰。
这是她头一回抱陈嘉弼,小腹肌肉紧实,手感极佳。
心脏噗噗跳,跳得胸口发慌,董只只把身子略微往后扯,尽量不贴在一起。
前头的陈嘉弼,像是故意跟她较劲,车速时快时慢,弄得她往健硕的背脊撞了好几次,胸口胀疼。
“陈嘉弼!”董只只大喊,“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