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人确实挺好的。”符遥沉默半晌,在闻悦旁边一起躺下来,“小时候在姥姥家过年,长辈发了红包,我们总是吵着去买零食炸串,彭川明明没参与,回来却主动替我们背锅挨骂。”
“我第一次看见彭川的时候,也以为他是老实腼腆那挂的。”闻悦翘起二郎腿,“没想到他居然瞒着家里休学去玩摄影,还拿过大赛奖金,瞬间刮目相看你懂吗。”
“我也挺佩服他的,我大姨管孩子比我妈还严厉。”符遥“嗯”了一声,心有余悸地说:“要是我大姨知道彭川休学,估计要打断他的腿。”
“你妈要是知道你转学的真正原因,估计也要打断你的腿。”闻悦乐了。
符遥:“……”
“这么说,你们兄妹俩性子还挺像。”闻悦大放厥词,“表面看着一个比一个乖巧听话……实际呢,都在扮猪吃老虎。”
另一头。
余望领着客人进屋的时候,谢一舟刚看完工厂发过来的一期样品图。
整个人窝在电脑椅里,穿着万年不变的黑t球裤,三餐估计只管一顿,懒洋洋的动都不动,连胡子都拉茬……除了那张脸不管怎么折腾依旧帅得人神共愤,哪里还有半点青春男高的样?
“一舟,你是老板我是老板?我对店里都没你这么上心……一天到晚搁屋里发霉,不知道的还以为受情伤呢!”余望恨铁不成钢地过来轰他,“走走走,今儿来了个朋友,你再约几个人,咱一起上技校那边打球。”
“帮约人可以,我懒得去。”谢一舟扯了下嘴角,松开鼠标,扭头扫到余望身后站着的那位。
目光陡然一凛。
“兄弟。”彭川朝他招呼一声,很是好脾气地笑了笑,竖起大拇指,“听余哥说你打球是‘这个’,我以前也校队的,不过好久没练了,来场试试?”
谢一舟沉默地盯着彭川。
他记忆力好,对人脸过目不忘。
男人的面容逐渐和他看过的某张照片重合。
符遥靠在男人一边肩上,动作十分自然,亲昵到碍眼。
野球场上。
谢一舟直接从中线运球,直插篮下。
他心里憋着股邪火,速度快到能出残影,完全没把防他的人放在眼里,态度之不屑,姿态之嚣张,不言而喻。球从边角旋转着极速入筐,四周哀嚎声一片,又是一个漂亮到能把对面心气直接打没的进球。
彭川猛一下重心不稳,直接被他晃倒,“……好球!”
余望看不下去,把彭川拉起来,冲过来找谢一舟算账,揪他领子压着声问:“一舟,气性这么大?谁惹你了?”
他这弟弟少年老成,平常做什么心里都有数,从来就不是那种主动挑事的人。今天来这出处处针对,肯定有鬼。
谢一舟拍开余望的手,下巴倨傲地抬了下,“那人,哥你怎么认识的?”
“彭川?摄影群里认识的,挺聊得来,他刚巧来这边旅拍,我就说做东带他玩几天。”余望甩了甩胳膊,狐疑瞪着谢一舟,“彭川是名牌大学生呢,性格好,摄影也玩得溜,我还打算向他请教几招……”
“行,你们继续。”谢一舟闭了闭眼,缓慢吐出口浊气,又把球扔给余望,“我状态不好,先休息下。”
说是这么说,谢一舟走到场边长凳,穿上外套,一副要直接离开的架势。
“兄弟。”彭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叫了他一声,“这就走了?我还想跟你聊聊呢。”
“嗯。”谢一舟十分冷淡地应着,“有事?”
谢一舟出门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特地把自己捯饬了一顿。
刘海太长,来不及去理发店剪,他随便用了根发带束在额后,眉骨的优势凸显出来,当真是让人眼前一亮。身材俊逸又有型,手臂青筋像蜿蜒的树根。
更别提他今天情绪不好,周身气场毫不控制地外显,更是引人不住侧目。
“听余哥说,你也在一中读书?”彭川仿佛没注意到谢一舟的疏离,乐呵呵地从冰柜里拿了瓶苏打水递过来,“那你认识符遥吗?很优秀一女孩子,打小聪明又漂亮……”
“嗯。”谢一舟语气又阴沉两分,犹如此刻场馆外风雨欲来,“同学。”
“那么巧!”彭川有些惊讶地笑了笑,“她在学校适应得怎么样?”
谢一舟看他一眼,没说话。
“当时她突然就说转学,把我吓了一跳。”彭川自顾自地絮叨开,“兄弟,要不我加你个联系方式?如果我们家小姑娘在学校出什么事,估计她也不好意思告诉她爸妈,你跟我说就行……”
“我打断一下。”谢一舟突然开口,掌心攥着那瓶苏打水,语气也像含着冰霜,一字一句问道:“什么叫,你家小姑娘?”
“啊?”彭川有点懵了,“不然呢?”
“你这么叫她,”谢一舟唇角紧绷着,表情又拽又傲,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经过她本人同意了么?”
“不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