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捏鼻子,碰了碰眉眼,将他的轮廓描摹,最后青萝抬起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脸。
“拂行衣!醒醒!”
啪的一声,没有之前那么重但肯定也不轻。
拂行衣充满怨念地睁开眼:“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吗,除了给你喂了鸡,又喂了鸭,还要给你狗喂了肉,最后还要给你喂药,真是不让我安生啊,我现在连衣服都没换,澡也没洗。”除了这些他还做了更多,只是一时之间只能想到这些。
青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打扮,再往下瞧,青萝发现斗笠还落在地上没捡起来。
“我!你?你给我喂药?”青萝敏锐的捕捉到他话中的意思。
所以昨天晚上的真不是错觉,那他是不是……
青萝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嘴唇上,拂行衣注意到她的动作,他忍不住的舔了舔唇瓣。
“你发烧了。”他怯弱地说道。
“那你做了什么——”青萝反问。
拂行衣脸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红,着急地说道:“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普普通通的喂药,只是喂药,你别多想啊喂!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他越说越没有气势,轻到快要听不见。
青萝不想逗他,她脸上的表情严肃。
她的脑海里一直在回响:她亲了人家,她亲了拂行衣,哪怕只是在喂药。
“先把我们分开吧,你可以先睡一会儿,多谢你,我已经好多了,我——我要出去一下,不是下山。”青萝混乱地说道。
拂行衣垂下眼眸,他细心地把头发挑开,没过一会儿,纠缠的青丝就分开了。
“好了。”
拂行衣在关心她的表情变化,可是依旧淡淡的,什么情绪也没有暴露,他一无所获。
青萝什么也没说。连一句道谢都没有,脸上更没有红晕。
拂行衣心一紧,口直心快地说道:“你难道是因为我冒犯了你而生气,如果是这件事我愿意道歉。你怎么对我都好,我都会接受的!”拂行衣想要让她将情绪发泄出来,而不是闷在心中,那样总会憋坏的,对青萝没有好处。
青萝脚步一顿。
她看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一套,如今又向她道歉一时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他越来越像个有模有样的夫君了。
是不是也愿意留下来了呢?
“如果我违背你的意愿呢?”青萝反过头,目光幽幽地说道。
“那不行。”拂行衣直接说道。
他连一秒思考的机会都没有,青萝惨笑一声,就知道哪怕有了情感又怎样,还是会离开她。
无论是谁都一样。
青萝眨了眨眼睛,她昂着头,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
“你怎么了?你的表情很不对劲。”拂行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没什么,是我饿了。”青萝随意找了一个理由胡塞。
“对啊,从昨晚到现在你还没有进过一滴米,我还是不睡了吧,起来先给你做了早饭。”拂行衣麻溜的又稀稀疏疏的穿衣。
青萝一声不吭捡起斗笠放在桌案上,飘然离去,她需要让她内心静一静,她希望有人来接近她,但一旦真正触到了,又想推开。而且对方有可能在某一天彻底离去,那不如一开始就不发展关系。
拂行衣还没穿完就发现眼前的人不见了身影。
她怎么了……是因为他亲了她吗?
……
青萝出去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昏沉的脑袋有所好转。
她木讷地洗漱完,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围栏喂鸡喂鸭,一天不见的大黄又跟在她的腿后,他的狗爪子扑着蝴蝶,在沙地里掀起了尘埃。
“别闹了,大黄。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跟你闹。”青萝咳嗽了几声。她如今病还没好,脸色病怏怏的,惨白一片,在别人看起来就是一个长发女鬼。
青萝蹲在篮子前面,一勺又一勺的杂汤倒了进去。喂完了这头又喂那头。不知为何,这一次她比平常干得还要快,喂完以后她还有闲心捡了两个蛋,进了灶屋打扫,扫着扫着,扫到了躲在柴火中的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