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呀,这里全是人。”
“现在晓得害臊了?从前当着全护卫军的面强吻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面子这样薄?”
晏漓轻笑一声,拥抱的动作小心而轻柔,生怕触痛半分他的伤。
“不过?,哪怕你不求我,以后的每一天,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像这样安宁相伴在一起。”
“是啊。”谢见?琛一栽头靠在晏漓肩上,懒洋洋道,“全寿康已死,阉党再无兴风作浪的能力,这样一来,陛下和太后便再也不必为内侍局牵制了。”
“……”
晏漓没说话,谢见?琛这时才想起什么来,问道:“对了,还?没问你这是哪里?我也算对宫里熟悉,却不曾来过?这样宽敞的寝殿……是太子的东宫吗?”
“是乾元殿。”
“什、什么?!”
他整个人一僵,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如坐针毡将声音压得极低:
“乾元殿是皇帝的居所!就算陛下如今年幼住不得这么大的宫殿,你也不能这样逾矩霸占这里呀!别教人落下话柄,快带我走?——”
“不会。”
晏漓牢牢抓紧他的手,让他无法再乱动。
“是朝臣的请求。”
“诶?”
晏漓垂眸,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
“皇弟和太后,一齐失踪了。”
谢见?琛的震惊无以复加:
“怎会如此?!全寿康他挟持的——”
“不是陛下。”
晏漓恐他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紧接着安慰道:“不曾长开?的幼儿本就是一个模子一张脸,你又不曾近距离观察过?皇弟,认不出来也是人之常情。”
“全寿康既来得及找来旁的幼儿顶包,想是在我闯入紫宸殿前,陛下便失踪已久了……怪不得他敢直接将匕首架在假陛下的脖子上,也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谢见?琛回想着,“可是,太后怎么也……”
“宫人都说,无论战前战中都未察觉到太后曾有?出宫意象等异常。可其后我赶到她宫中时,除了一条通向宫外的密道,早已不见?她的身影,想是带着皇弟一同逃了。”
太后逃了……?
既有?这密道,在为全寿康控制时,太后为何早不逃跑,偏偏在这个时候……
莫非她早便料到,会有?这一天?
他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此事过?于碰巧,可很快便无暇细想:有?人心里一定不好受。
“晏漓……”
谢见?琛抚着他的背:“至少我们再也不必为人鱼肉了。太后如今奔逃在外,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我们派些人搜寻下去,相信很快便能探听到她们的消息。”
“好。”
虽提到此事晏漓便心烦意乱,可有?谢见?琛在侧给自己?顺毛,他还?是从善如流地悄悄展开?了紧锁的眉。
“可陛下如今下落不明,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可怎么是好……”
说着说着,谢见?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搭上晏漓的肩膀,惊诧又认真地看向他:
“你不会——”
晏漓:“群臣进谏,要我择日登基。”
激动的心情洪水般冲刷着他的心房,一时之间,他不知?是喜悦多些还?是紧张多些:
“真的?真的?你要做皇帝了?!”
此刻,谢见?琛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兴奋地紧紧环住男人的脖子。
若非此刻重伤未愈,只怕非要跳起来不可,毕竟,自己?已许久未曾听到过?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了。
从古至今,他大概是第一个吃上皇帝夫人软饭的丈夫吧……
“你为何这么开?心?”
“因为我知?道,你会是个好皇帝呀。”
谢见?琛说。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晏漓闷闷道,“我对这个位置一点?都不感?兴趣,我讨厌皇宫,讨厌这里的所有?人。”
俗人趋之若鹜的皇权尊荣,于他来说不过?是死后便随风扬去的灰土。
他唯一想要的,便是与谢见?琛相守一生、永无离别,这便够了。
“古有?帝尧让贤于舜,要么,我便将这龙椅让给你来坐如何?”
“噫,不要!你要害死这个国?家、害死我吗?”
谢见?琛惊恐连连摇头。
“就我这种神?经大条的半吊子,大桓在我手里,熬过?五年都算福分,后世?的史书上会骂死我的。”
晏漓蹙眉,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该如何处置:
“谁敢胡言乱语,拖出去乱棍打死便是。”
谢见?琛显然没有?放在心上:“都什么身份了,还?净说些唬人的!”
晏漓默默移开?目光。
才有?没唬人。
“其实,你不是真的讨厌这里。”谢见?琛酝酿着开?口,“你只是讨厌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