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笺,“这是,勒莫大人,掉落……请务必转交给……”
最后的脉跳停了,男人半睁着眼,一动不动,手里还捏着玉笺。
兰缇雅叹了口气,低声道:“愿你安息。”
阿妮苏小心翼翼地帮他合上眼,随后取过玉笺,展开阅读——
黑骑暗踪,移形换位。
阿妮苏只披一件单衣,没处安放玉笺,便交给兰缇雅,说:“给少主。”
兰缇雅直接将玉笺收入护腕里:“是。”
两人检查完所有舞者,原本还留着一口气的最后也咽气了,十几条性命,无一幸存。
阿妮苏本以为去年随黑骑一同查办凶案已算是磨砺,然而当死亡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眼前时,仍令她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
是谁,到底是谁……
她忽然双腿发软,身形一晃,捂着嘴干呕起来。
“公主!”兰缇雅忙搀扶住她。
阿妮苏靠住兰缇雅的胸膛,过了片刻才缓过神,哑声道:“我没事,回戚公子那边吧。”
兰缇雅担忧道:“公主……”
阿妮苏拒绝了她的搀扶,跌跌撞撞地往图腾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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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暮山正盘腿而坐,和手脚被缚躺在地上动不了也坐不起来的林格沁干瞪眼。
“还不肯说么?”戚暮山斜睨林格沁一眼。
林格沁冷哼道:“我抱着必死的信念来,岂会怕死?”
戚暮山道:“你最好现在坦白了,不然等落到禁军手中,就不止是这样捆着你了。”
林格沁好整以暇地打量戚暮山一番:“……昭国人,我看你有些眼熟,你是什么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说了我不知道。”
戚暮山懒得跟她掰扯,余光瞥见阿妮苏与兰缇雅两人回来,转头看到神色比方才更惊疑不定的阿妮苏,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问道:“如何?”
阿妮苏摇了摇头:“你这边呢?”
戚暮山叹道:“不肯交代。”
阿妮苏了然颔首,见戚暮山腿上还搁着她的礼服,问:“你还留着做什么?”
“这里头可能有你哥差点豁出性命都没能拿到的物证。”
阿妮苏示意兰缇雅去守林格沁,接着来到戚暮山身边坐下:“东泽纵火、火烧义云寨、祭台爆炸,都与这里面的东西有关?”
“没错。”
“是火药?”
“不完全是,他们管这东西叫‘墨石’。”
火药能靠气味辨识,而阿妮苏的礼服上只有被檀木熏过的香气,许是礼服并没有问题,但也保不准是墨石无味。
不过在阿妮苏眼里,戚暮山现在就是抱着个炸药坐在旁边,一旦擦上哪怕一点火星子,后果都不堪设想。她于是说:“这样拿着太危险了,你换个地方放。”
戚暮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是图腾柱附近的青铜鼎。
阿妮苏道:“为了保证点火时的安全,鼎里只有上面铺了一层燧石,下面就全是沙土了,用来隔绝火药应当没问题。”
戚暮山恍然,以事前的站位来看,阿妮苏当时就站在青铜鼎前一丈处,被他扑救时也并未拉开多少距离。
往祭台周边的秸秆捆里藏墨石不如往青铜鼎里埋,戚暮山原先设想的就是墨石可能在阿妮苏身上或在青铜鼎里,所以才要阻止林格沁将火把递给她。
但林格沁被阻挠后的第一反应,却非就近点燃青铜鼎而是舍近求远去点秸秆,想来那里面确实是安全的。
不过以防万一,戚暮山还得亲自检查一下。
阿妮苏便吩咐兰缇雅一起过去,兰缇雅有些放心不下让阿妮苏看守林格沁,但仍遵照公主的命令,帮戚暮山检查各个青铜鼎。
林格沁见状挑眉,她看出阿妮苏此举是要支走那两人单独审她。
阿妮苏也不多同她迂回,直截了当问道:“班主,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让你杀我这么多臣民?”
林格沁缓缓道:“你我无仇无怨,我只听上家指派。”
“你上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