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然怔了下,迟钝的脑子开始艰难地盘起逻辑。
首先,他喊施渐宁老板。
其次,他现在遇上困难,这是老板给他提供住处。虽然大了点,还会随机刷新大boss,但本质上也更方便他随叫随到,二十四小时待命。
没毛病。确实是员工宿舍。
不过,这么算下来……
“那我们,算室友?”
施渐宁刚把手串拿出来,指尖便停在了第一颗珠子上。
他微微抬眼。
青年明显有些困顿,话音拖拉又模糊,跟撒娇似的,苍白唇瓣却不自觉地抿成了紧张的弧度。
施渐宁目光微软,说:“也行。”
那抿着的唇明显放松了些,而后又微微弯起。
温乐然不放心地确认:“这可是你说的。”
施渐宁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可不由自主地,他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对,我说的。”
得到确认,温乐然顿时生出一股莫名的安心。
毕竟比起同伴,室友的友好度明显直线上升。
听着就很有安全感。
他大学时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住校,可在学校也是有宿舍床位的。遇上期末熬夜,还会临时住几天。
跟室友们虽然没有朝夕相处,可关系都很好。
有空时约球约饭约游戏,逃课时相互帮忙打掩护。其他人体谅他不常在校,事无大小都会考虑到他;他也一直尽自己所能努力回报。
即便如今毕业各奔东西,偶尔相聚,也没有半点生疏。
在温乐然印象里,室友们从不多问他的私事,也不会因外界传言对他露出同情或嫌恶,彼此相处永远都是放松又愉悦的。
如果是室友,遇到今晚这样的情况,他应该会求助。
“那我下次找你。”这么想着,温乐然也就这么说了,半晌才又晕乎乎地补了句,“不对,最好别有下次了。”
过敏,难受qaq
施渐宁把手串转了一圈,温声道:“嗯,没下次了。”
听到这话,温乐然又放松了些,呵呵地笑了声。
意识变得混沌,他却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要说。
“睡吧。”
“唔。”温乐然努力想了会,终于想到了,“你有需要我帮忙的,也要跟我说。”
室友就该互相帮忙。
施渐宁眸光晃了晃:“好。”
“还有,万一以后,你真的带人回来了……我不告诉别人……”
施渐宁光听这含糊的语调,就知道这人脑子已经糊涂了。
他好笑地敷衍道:“好。”
“……有喜欢的人也要跟我说。”
施渐宁唇边笑意微凝。
“你带回来,我就躲起来。”温乐然却还在继续,“离婚……也可以。”
“想多了。”施渐宁把数乱了的手串攥进掌心,给温乐然拽了拽被子,最后在他脖子处用力地掖了掖。“闭嘴,睡觉。
“呜,别杀……”温乐然含糊地哼唧了一句,像是电力终于耗尽,渐渐没了声音。
施渐宁不自觉地凑近去听,等了半晌才又往后靠了靠,捏着手串重新盘了起来。
·
过敏症状来势汹汹,消退得也快。
温乐然第二天就满血复活,却还是被施渐宁压着,给阿姨细细数了一遍生活上的喜恶禁忌。
可因为这场意外,刚搬家的不自在也被抹去了不少。
温乐然很快适应了这新住处。也适应了跟施渐宁挨着的卧室,以及身边会随时刷出大boss这件事。
没两天,池颂来了电话,说可以让小助理定期去他家帮忙打扫维护。
小助理就是被纵火那晚池颂带来的小哥,靠谱心细,嘴也密,关键是见过面,比陌生人更让人放心。
温乐然一琢磨,知道大概是施渐宁交代过什么,便答应了。
转眼间,《真假相》开机的日子越来越近,各种准备工作忙得更加如火如荼。
温乐然连轴转了几天,好不容易抽空去一趟医院,看到正在充电的录音笔,才想起该给自家老宋换内容了。
或者说,他该直播了。
随手登上果子直播后台,主页留言却意外的多。
温乐然仔细一翻,才知道是因为那天仓促下播后就没再上线,粉丝担心他出事。
甚至还有人跑到各大社交平台上挂寻人启事,硬生生给他账号涨了一波粉。
温乐然好笑又感动,发了个状态报平安,认真思索起来。
最好能找个合适的时间。
等进了组,就算有独立的房间,他未必有时间精力再做直播。更别说剧组人多眼杂,万一掉马,就更麻烦了。
一连几个月不见人,这群粉丝可能真要报警。
但问题来了。
他暂时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