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快要咬碎。半晌,他含混抱怨:“手段太多。”
秦沛书却误解了他哥的意思,眼睛霎时一亮。
涉及公司事务,裴祝安一向讳莫如深,今天却能听alpha酒后吐真言,亲口承认——
手段想必相当了得。
如今的凌山集团正值鼎盛,如日中天,不像巨轮,更像是一场海啸,颠覆整个格局。
而作为这场风暴的中心,人工腺体如一颗跳动的心脏,源源不断地为变革输送动能。
秦沛书不懂这些,却唯独对一样东西感兴趣。
他问:“宁惟远那个人工腺体,替你赚了多少?”
裴祝安醉意朦胧,瞥oga一眼,用筷子蘸着杯底剩的那点酒,开始在桌子上写数字。
两个零,四个零,六个零,八个零,十个零数字延申,野草般疯长,他还在写。
秦沛书眼珠逐渐睁大,惊得连句话都说不出。
这不是做生意,根本就是在印钞。
没得到裴祝安准许,晚上,宁惟远照样不请自来。
走出餐厅,裴祝安醉得厉害,他与秦沛书合力将人扶到车上。
酒后体温攀高,领带早被alpha自己扯松,脖颈到锁骨泛起薄红,车厢昏暗,皮肤白得晃眼。
宁惟远只瞥一眼,便喉头发涩,像被烫了舌头。
车门关上,他匆忙点了根烟降火。
火光猩红,在暮色中微弱地跳动,烟雾被风吹散,片刻,两三声咳嗽突兀响起。
秦沛书皱眉瞪他。
宁惟远动作微顿,烟灰簌簌落在指尖。
他掀起眼皮扫了眼oga,眼神凉薄,非但没掐烟,反而深吸一口。
哪还有半点平日装出的温顺模样。
裴祝安不在场的时候,他向来懒得装。
很累的。
宁惟远吐出口烟雾,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话音落下,他才发现秦沛书望着自己的眼神说不出的奇怪。
oga欲言又止,迟疑半晌,问出个令他相当意外的问题:“凌山现在的那个人工腺体,是你送给我哥的?”
“嗯。”
“你知道这个有多赚钱吗?”
青年似笑非笑,“呦,我还以为你只会花钱败家呢。”
“你占股多少?”
“都说了是送,”宁惟远有些不耐,垂眸掸了掸烟灰。火星明灭间,他淡淡道:“——连骨头带肉,都姓裴。”
见他神情,好像恨不得这颗心也归过去,刻上字。
没有血缘,竟然甘心就这么将心血拱手让人。
秦沛书只觉得宁惟远得了失心疯。
oga发怔半晌,喃喃自语:“怪不得我哥说你是个疯子”
宁惟远早就归心似箭,人已经坐进车里,正系安全带,闻声蓦地降下车窗,速度太快,疾风骤起,掀翻oga的衣领。
他斜倚车窗,眉眼出奇英俊,望着秦沛书,笑得懒散。
“知道什么叫老婆本吗?”
秦沛书呆呆:“知道。”
发动机轰然作响,夜色中,宁惟远轻笑一声,尾音揉进引擎的嘶吼中,“这钱——”
跑车如离弦之箭窜出,后半句话被风撕碎,飘进秦沛书耳中。
“当然要亲手交到老婆手中才作数。”
回到家,夜色深沉,卧室只余一盏小灯。
裴祝安深陷在床褥中,睡得正熟,胸膛规律起伏。酒意未消,他眉心微蹙,长睫随呼吸轻轻颤动。
宁惟远坐在床畔,静静凝视他的睡颜,眼底清明,并无半分倦意。
——就这样看了整夜。
秦沛书方才那番话仍在脑海中盘旋,宁惟远心绪翻涌,喉结微微滚动。
指尖抚过alpha泛红的面颊,“挣了很多钱,开心吗?”
回答他的只有呼吸声。
宁惟远忽然低笑起来,慢慢跪倒在床侧,拾起裴祝安的手,凑近唇,吻了吻。
“你当年失去的,我会十倍还给你。”
吐息温热,他垂下眼,“三年时间,不急我们慢慢来。”
第61章 猎吻
裴家母子不咸不淡地僵持几日,直到宁惟远主动递台阶,半哄半拽地把人带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