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关怀和肯定中如大火燎原,她的心情因而开始起伏动荡,怎样都找不到合适的解药。
陶枝念想和简时衍发展成能够具有不可替代性的关系,在他心中独占鳌头。
她只能颓唐地在夜里得出结论,自己还是太普通了,要用什么才能把他留住。
第29章 做人不能这样,亲完就得负责任
陶枝念用近乎微妙的眼神盯着简时衍,探究起那人话里的意思。
哪会有人会邀请别人午休睡自己床上的。
青春期是常年湿热的漫长雨季,陶枝念从未体会过纯洁无瑕的情窦初开,转眼间推动着已经到了陈淑文口中该谈婚论嫁的年纪。
揣测人性的时候一般要按照先懒后蠢再坏的步骤,她从小生活的环境沉闷守旧。陶正病后树倒猢狲散,陈淑文将亲近的小儿子带在身边贴身养着,女儿则当成碍事的皮球丢回娘家。
陈淑文因扶不起的丈夫和家里决裂,早年间关系闹得僵,所有人都不待见陶枝念的降生。
长年碎语说得最多的就是,生米彻底煮成熟饭,女人生过孩子,这辈子的二次人生就此定型。
老一辈们对婚姻早有预言会发生烂摊子,若干年后灵验,丢过来拖油瓶的不速之客。老人见到外孙女未能发展成隔代亲,反而滋生恨铁不成钢的迭代效应。
陈淑文是村里小有名气的大学生,岁月磨平了她的书卷气。美貌里人如其名的书卷气,生活加之刻薄地打击,终究抵不过市井的摧残。留下的市侩嘴脸,皆是承担养家重责后的操劳神伤。
陶枝念的妈妈,本也不是现在这般催着她早些结婚生子,快些定型人生的女人。
陶枝念至今仍记得那时候的场景,妈妈牵着她往里屋走,她的学籍在知会陈家二老前办好了全部手续,已经转到了镇上的本地小学。
生活实属不易,她是新环境下最受人青眼的麻烦。不怪他们势利眼,要怪陶枝念跟着陶正姓陶,还是个硬骨头倔脾气的女娃娃。
长辈间向孩童传递着不友善,只要不合心意做错了事,外婆时而会用戒尺抽打她的手心,伴随着火辣辣的刺痛蔓延扩散,陶枝念很早就明白了得到偏爱是奢侈的假象。
外公是县城里的资深教师,退休后在家里开了学堂式的补课班,收益可观。陶枝念坐着补习班淘汰下来的旧椅子,在摇摇晃晃的书桌里遭人冷眼,羡慕其他女孩子能够有可以亲昵地嬉笑打闹的小伙伴。
同龄人是不会亲近她的,因为她是补习班凶老头的外孙女,好像那时候只要她出现,就是大人堆里派遣过来的人形摄像头。
他们天真幼稚地以为,陶枝念是学生阵营的叛军,每天的任务就是在放学后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发生不好的行为,她一定会私下偷偷打上小报告。
陶枝念学不会讨喜,逐渐养成了哑口无言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