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今知道了,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同我说,切莫私下再找外子,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瓜田李下到底不好。”妙真索性把话说开了,这样的话放在以前她根本不可能说,因为她也把握不准萧景时的心理。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只能安排自己,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把事情做的太绝,自我保护心太强,现在她也有所改变,至少她现在是自信自己和萧景时的感情的。
张氏不免道:“你放心好了。”
话说明白了,她起身欲走,不曾想崔宁徵吃醉了酒回来,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见到张氏就想起她和堂兄私通的事情,一拳打了过来,妙真见他突然打起女人,冲了过去。
张氏吓了一跳,却见妙真不知道怎么拿了一根银针让崔宁徵手上扎了一下,那崔宁徵直接瘫软在地了。
“无论因为什么事情,你也不能打女人,你既然有军职,就应该到军前去效力。”
张氏也没想过妙真竟然会帮她,她瞬间很感动,又对妙真道:“徐大夫,他没事儿吧。”
妙真看向崔宁徵一眼,又对张氏道:“无事,睡会儿就好了。你能应付吗?”
“能,他也就吃醉了酒这般,平日不敢的,今日多谢你了。”张氏现在是褪去了往常挂着的温婉之色,对妙真另眼相待。
妙真觉得举凡是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站出来的,更何况她现在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小小的没背景的医女了,她说话做事也有分量了。
今日她做了此事,回去之后同萧景时说了:“我当时也没法子了,总不能看着他打人吧?等会儿我再遣人去看看。”
“扎了就扎了,也没什么大事,你也不必派人,我让人去看看崔宁徵就好。”萧景时笑道。
“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呢?”妙真有些惊讶。
萧景时笑道:“我怎么可能怪你,倒是你让我刮目相看,竟然愿意出手帮张氏。”
“我不是帮她,我是帮被丈夫家暴的女子,我也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良心过不去。”妙真不爱标榜自己,她真的是下意识就做了。
崔宁徵当晚就醒了,和张氏夫妻吵了起来,张氏道:“你吃了几杯黄汤,倒是找老娘的不是,你外头包的粉头,家里养的小老婆都可以站一屋子了。”
那崔宁徵听了,也不敢声张,张氏见他这样,也知道他脓包,才放心下来。她又亲自过来谢妙真,甚至妙真去义诊她也跟着忙前忙后非常称职,连楼琼玉都忍不住对萧景棠道:“也不知张氏怎么转性了,如今看也不看四哥一眼,反而对四嫂很好,当亲妹妹似的。”
张氏以前总觉得萧景时那样能干魁梧的人有本事,不曾想似妙真这样柔弱的女子却也有才干有能为,甚至比萧景时还好,她也不知怎么,就是愿意和她更亲近。
这让萧景时有些不满:“我救了她一回,她缠上我了,如今你救了她一回,她也是这般。”
“少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她这个人一直想找一个依靠,我就告诉她只有她自己才是她自己的救世主,我说起咱们女医太平时能够行医救人,打仗的时候也有不少娘子军帮忙医治伤员,或者消耗敌军。她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看来是有打算了。”妙真道。
张氏靠着自己和崔家主家的关系,为丈夫谋了个去大同的职位,好歹是实缺,还是在大同总兵张达麾下。
她还亲自过来妙真这里说自己的打算:“若是遇到了敌军,我也不怕,听说大同的男人女人甚至连孩子都草木皆兵,我好歹这些日子跟在你身边,也偷师学了很多。”
“你的转变真的很大。”妙真笑道。
张氏道:“我以前总是想谁能干我就攀附谁,如今却觉得靠我自己,失败了也就失败了,日子也没我想的那么难过。”
没想到张氏竟然是这样的人,从向往英雄到成为英雄,竟然只有一瞬间。
每一个女人,都不能小觑。
楼琼玉却暗地里很佩服妙真,能把情敌化敌为友,还把人家不费吹灰之力鼓捣走了,这比高氏还强。
立冬之后,翰林院散馆,萧景时被分到都察院的宣大做巡按御史,妙真当然是要随着丈夫一起过去。
巡按御史虽然只是正七品,但是代表皇帝,实际权力很大,可以考察地方官员的政绩,弹劾不法官员,这倒是很适合萧景时。
萧三老爷也和萧景时道:“巡按御史、督抚、挂印镇守总兵官这可是三堂。宣大又是军事重镇,你收敛些。”
对别人萧三老爷的要求是放开手,但是对这个侄儿他深知其脾性。
“叔父放心,侄儿晓得。”萧景时早已摩拳擦掌了,只可惜巡按御史只有一年,若不然,他还真想做三年。
从三房回来,萧景时先去找妙真了,妙真正苦笑:“大家都说去山西一年,就让你自个儿去算了,让我留在京里。”
“那不行,真真什么时候都要在我的身边。”萧景时就是离不开妻子,一刻也不愿意分开。
妙真笑道:“我自然是随你一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