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眉骨偏高,眉眼都是黑压压,盯着旁人看时,不自觉让人觉得他深不见底,从骨头里头生出密密匝匝的寒毛。
顾筠的鼻尖被抵着,对方的呼吸湿湿热热撒在他的人中,比不适感更快传来的是青年低沉的声音:“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舒服,那我牺牲一点,没有关系。就像称呼,你觉得统一称呼我为殿下比较舒服,那也随你。”
顾筠怔愣。
青年松手,退后几步,干净利落地走了。
顾筠身上残留着的对方的温度,随着时间,缓缓散去。他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缓缓眨动,目露迷惑。
他看不懂朝恹。
高高在上的皇族,天然维护那些腐朽的礼仪,理所应当地认为使唤他人,为什么会这样尊重存有好感的人?
恋爱脑也不是这样的恋爱脑。对于这种人来说,再三再四忤逆他的爱人,那就不是爱人了,那是挑战他权威与耐心,意图推翻他过往一切经验总结的敌人。
所谓敌人,那就是要用尽所有办法除掉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