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京城地界,没有什么是不贵的,更何况是店面?
“我想把常青书局扩大,一直在使人购书,有些残本孤本很难寻,买到手里也很贵。”
“每日消耗的笔墨纸砚等物,看着不很多,可是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我还打算着偶尔举办一次诗会,或者写文章,取头名、次名、第三名予以奖励,以作为鼓励,彩头也不能寒酸。”
既然要做,就要做大、做好。
原先创办常青书局时所没想到之处,现在一点一点都要顾虑到了。他毕竟是侯府公子,还是“钻进钱眼儿里”的长青公子,这事若是办得不漂亮,不仅他自己抬不起头,阖府都会受影响。
已经不是他想不想办好,而是由不得他不办好。
所以,如今赚的这些银子,乍一瞧是很多,可是花用起来也很快。
“幸亏我们早先的账本做得清楚。”贺文璋不禁感慨道。
对于写话本子后续的一些收入,贺文璋是单独做了账的。打赏银子是一本账,同商家们的合作分红是一本账。
这样一来,常青书局的账就不怕被人查了。
他要维护好名声,就要做得干干净净的,以后有人说他沽名钓誉,都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那我之前收的抽成,是不是要还回去?”于寒舟歪头瞅了瞅他。
最早的时候,两人行事不够周全,贺文璋喜滋滋地将自己的收入抽两成给她。其中,就包括了打赏银子。
“不必!”贺文璋一摆手,“此事不必你操心。”
给媳妇的银子,怎么能要回来?
而且,他以后每个月还要给媳妇银子的!
“我打算这样……”贺文璋不疾不缓地说起来。
他本来打算,写话本子的收入都用于常青书局的维持和周转。现在既然赚得钱多了,那就不必了。
打赏银子、同商家合作的分红银子、书生们的买座费等,用于常青书局的维持和周转。
他自己的稿费?自己收着!
全都自己收着!
说到做到,他立刻开始清点自己的稿费。
先把之前给于寒舟的抽成填平了,其余的清点好,单独放在一个匣子里,郑重地交给于寒舟:“咱们长青院的日常用度,都从这里出。”
怕媳妇不懂,他又嘱咐道:“你平日里做衣裳,打首饰,出门交际,打赏人,孝敬长辈等,都从这里出。”
于寒舟看着他,好不感动:“璋哥,你怎么办?”
“我日常花用,也从这里出。”贺文璋叫她安心,“我不会藏私房的,你放心。”
他如果要银子,媳妇又不会不给他,他藏私房做什么?
父亲一把年纪还要给母亲赔不是,丢脸死了,他才不学父亲!
“我允你藏私房。”于寒舟却笑道,主动抱住他的脖子,说道:“你的稿费,拿一成出来,作为你的私房钱,我特允的。”
“不用。”贺文璋拒绝道。
于寒舟亲了亲他的脸,柔声说道:“用的。你想一想,如果哪天你想给我惊喜,再问我要银子,是不是惊喜就没有了?到时可以从私房里出。”
贺文璋倒不是没想过这个。他当时只想着,画几幅画卖出去就是了,赚点钱给媳妇惊喜。哪里用得着存私房?
“那好吧。”他揽住了媳妇的腰,终于点了头。
既然媳妇心疼他,那他就收着啦!
如果花得着,就从中取用。若是用不着,便存在一起,等到新年时,包成一个大红封,给媳妇发回去!
他这样想着,忍不住笑了,低头噙住了媳妇柔软的唇。
时值盛夏,天气热得很,于寒舟使人给自己裁了几身短袖短裤,只在卧室里穿。
贺文璋知晓她那个世界的人,穿什么的都有,也不觉得怎样,反正只要她舒服就好了。
此刻看着她白净的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渐渐招出了火。
“哎,哎,大白日的呢!”于寒舟捶他。
贺文璋理也不理,一把抱起她就往床上去。
他如今天天打拳练剑,身体结实得很,一只手臂都能将她抱起来,两只手抱她简直是轻轻松松。
于寒舟捏着他结实的手臂,又摸了摸他渐渐厚实起来的胸膛,心下好不欢喜,只觉得他和梦里的大侠越来越相似了。
“在想什么?”见她走神,贺文璋捏了捏她的下巴。
于寒舟回过神,忍着脸上的热意,抱着他的脖子道:“我之前做过一个梦。”
把梦见大侠的事说了。
当然,大侠长着他的脸,这个必须重点说。
贺文璋听着,便没有生气,反而若有所思:“我记得你忽然不跟我一起睡了,我早上醒来时,你也早早就起了。”
说到这里,他低头看她:“原来不是因为讨厌我?”
他那时被她疏远,心里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