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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他的(2 / 3)

幸好,鞋匠为的等他,还没关张。见了张副官,弯腰打帘去后面把鞋给取来了:“大人,您看看,这皮面子是很好的,已上过了油,用的还是我这里唯一一盒进口油。后跟也弄干净的了,只是大人,这里——”鞋匠指着右脚鞋跟处,“这里,看见没有?应该是硌到了石子了,磕碰掉一点,得补一补才好。”

张副官凑眼去看,那如玉如意一样剔透的鞋跟上果然一个疤,便是美玉有瑕,他道:“这可怎么补呢?”

鞋匠道:“补的话也容易,材料贴上去细细打磨就好,本来鞋跟是没断的,只是面上不好看。特地留着没有补,就是想问问大人,这里用什么材料才好呢?”

张副官犯了难,道:“我不太懂的,本该用什么呢?”

“哝,普通材料是有的,选个颜色差不多的就看不出了。只是我看大人这鞋不是普通货,不敢拿这些东西随意往上贴啊。”鞋匠拿出铁皮盒,里头摆着些塑料的或者张副官也认不出的材质,但放在甜辣椒的鞋子旁,确实不太契合的。

张副官盯着那鞋跟看,思来想去的。不然就先不补,明天再去问过她?可又想着她说明日要鞋子一起带去的,如果没有弄好,她定然又会笑话他,补是今天一定要补好的;可拿什么补呢?差不多颜色的又不能跌了份的材料,这一时到哪里去找?

张副官突然想起甜辣椒那间典雅厚重的会客厅来,又想着她卧室里轻轻盈盈但还不忘放置大红木柜,知道她还是爱那些传统的贵重物的,便有了个想法,因问道:“金子可以么?”

鞋匠一惊:“什么?”

“黄金,金子,可以贴得住么?”

“金子最为软,当然贴得住。只是大人,这金子补在鞋跟上么?一来太贵重不值当,二来这颜色也对不上啊。”鞋匠暗自思忖,原来这世上真有人有钱到把金子都当土踩着呢。

“贵重倒不妨,这原是我长官太太的鞋,多贵重都受得的。颜色么,我看这鞋跟像玉如意,金镶玉金镶玉,古已有之,想必是好看的。既然可以用金子,且等等我。”张副官说着便往家赶,进到房里打开了床边柜,拿出一个樟木盒,里头他父母亲的遗物,其中就有些碎金子,他挑了个适中的,便又回了鞋匠那递过去。

鞋匠见果真是金子,大开眼界,说:“这就补上,大约一个小时,大人再来取。”

一小时后终于取得了一双簇新的、还贴上了金子的高跟鞋时,张副官觉得心头大事总算落了地,松了口气。他将鞋放在卧室窗台,自去吃了晚饭,洗过了澡。

背上被撞的地方越来越痛,到夜里更是一碰就痛,他用热毛巾敷了敷,想起甜辣椒送的药膏,挤出一段抹了,碰着自己坚实的身体时,却总想起甜辣椒那柔软无骨的身子,还有她的脚。到这时,他才觉出在她的房间、捉着她的脚,用指腹揉捻她是多不妥当的动作。张副官又烦躁了起来,穿了衣服,硬挺挺躺在床上,那淤青磕着床垫,又痛,无奈只好侧身而睡,却正对着那双窗台上的高跟鞋了。

今天在她那里的种种又浮现眼前,不明白。弄不懂。张副官看着月光下鞋跟上那一点金子,隐隐发亮,像只猫眼在盯着他,他索性闭紧了眼睛,本来没想那么早睡的,但因下午跑东跑西,确实累了,竟一下睡了过去。一整个晚上,张副官的梦里,都有一双涂满蔻丹的脚在旋转,转啊转啊,原来竟是在与他跳华尔兹。

他睡得极不踏实,而这已是他睡不好的第二个夜晚了。

隔天张副官头总昏昏的,猛喝了一杯咖啡才算压住了。淤青照旧痛着,穿制服时扯到了都痛得他皱眉。到甜辣椒楼下,把甜辣椒要的东西都搬上楼,小月季就让摆在会客厅旁的偏房里,说:“姐姐还没起。”张副官下楼去取高跟鞋,却见着又来一辆车,下来的是将军公馆的管家,他们打了招呼,管家道:“将军派我来送些东西给甜小姐呢。”便一起上去了。

没成想这回甜辣椒却披着袍子,倚在走廊边,她睡意惺忪的,先见了张副官刚要说话,又看见后面管家,便又没说。管家垂着头不敢看,恭敬道:“太太,这里是奉将军命令送来的。”一件件唱道,“这是十根金条”,小月季收了,“这里是金如意、玉如意一对”,小月季收了,“这是前清的迦南腕香珠,甜小姐喜爱就可戴在手边,”小月季递给了甜辣椒,甜辣椒接到手中,就觉沉香扑鼻,十分安定人心,遂往腕子上一套,伸出手去看,说:“我很喜欢,谢谢将军。”此后还有些吃的喝的,管家一一点过了。

甜辣椒道:“住不了几日了,还送这么多来做什么。”

管家道:“是,太太,将军吩咐,太太母家不在这里,嫁妆就由他来置办,再这些吃用,都是珍奇难得,太太这边日常滋补着,都是要的。”

甜辣椒命小月季看茶,因张副官在,管家喝了茶便告退,甜辣椒进了房里梳洗,小月季关了门,问道:“姐姐,那管家第一次来,什么也不给,他会计较么?”

甜辣椒在涂雪花霜,道:“我可不敢给这将军公馆的管家‘赏钱’,现在给不是道理,以后有的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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