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小到大,商佐从未见司倪这般气势凌人,以往的畏缩怕事消失无踪,惊讶之馀也有所慨叹,或许这才是她原本亮丽的样子,抛开所有顾忌去保护她想要的人。
而她一心想保护的人也用同样的方式护着她。
朝鹤心思确实深沉,但从未将司倪视为筹码,而是细心呵护。
范友珍是最先回过神的人,她忽而转身进厨房,过几秒,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菜刀。「这么多年??没想到我们身为父母居然引狼入室!」
她挥着菜刀,崩溃道:「我的女儿??还这么小,我捧在手心养。你是怎么对她?我今天就把你那剁了!给我女儿一个道歉!」而她竟一无所知,甚至认为她过度敏感。
众人惊恐,司明发更是吓得当场跪地求饶。「嫂子、嫂子??我错了!错了!我就是管不住我这手??以后不敢了!我发誓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场面一度混乱,直到司昂上前制止,将范友珍手里的菜刀扔了。见刀器没了,司明发才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司昂一脚踹了上来,司明发当场倒地。
「我敬重你是我兄长,一再忍让,但你是怎么对我的家人?」
司昂下手极重,鞋尖染上了血,失心疯似的。司倪第一次见司昂失控,都觉得要打死人了,想让身旁的朝鹤上前阻止。
朝鹤气定神闲,摸着她的后脑勺:「再等一下,打不死的。」
直到一旁的司蓉捧着肚子表情不太对。
「老婆?」
似乎是受了惊吓,引起宫缩,众人急着叫救护车。
司蓉在隔日中午生了,母女均安。司倪趴在玻璃窗看着睡得正熟的小姪女,仍觉得不可思议。
仰头对朝鹤说:「我居然当阿姨了!」
他点头,「这么开心?」
「嗯。」
「那以后也生一个啊。」
司倪抿了脣,看他一眼。「那我不就得一次养两个?」
朝鹤失笑,揽住她:「算了,我也不愿意分享。」
确认司蓉无事,回到家后,就见司昂将司明发扫地出门。见司倪回来还想上前求情,朝鹤反手将人护在怀中。「大伯,事已至此,我们就都乾脆一点。」
他意有所指:「现在或许还有其他事更需要你操心。」
将司明发赶走后,司倪细想,总觉得一切都来得太快。「我总觉得你是故意住进我们家??」
朝鹤没否认:「但吵到邻居这件事我倒是没预料。」
司倪脸一红,骂他一句无耻,跑了。
回到家后,司昂已经坐在客厅一会儿了,看样子是在等她。司倪没说话,范友珍仍在啜泣。司倪于心不忍:「妈??」
司昂起身说道:「是爸爸对不起你。」
语落,司倪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嚎啕大哭。见女儿哭成这样,范友珍也开始落泪,上前抱住她。「都怪我们当时忙,那时司蓉正叛逆,我一个人顾不来想说让你去老家待着。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也没问过你,是我们忽略你的感受。」
司倪抱着她,哭着摇头。
司昂也愧疚,想到这一段时间他让司明发待在家,为了他,处处教训司倪。
「爸爸错了??还以为你是故意??」司昂抹了一把脸。
见叁人抱在一起哭,朝鹤默默地留给他们空间。回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股市,不出他所料,他先从看中的那支一路下滑至谷底,网友都在骂,甚至要公司出来认赔。
他前期建议司明发投的公司是一家新创公司,前期很被看好,但股市就是如此,长久才是生存之道。
司明发是回到新加坡才发现自己投的钱几乎泡水,他为了这项投资不仅花了半辈子的积蓄,还特意去银行借款。当时自负,也被利滚利冲昏了头,心想以他现在的势头一下就赚回来了。
如今一瞬间化为乌有,还负债累累。他焦急地去密朝鹤,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封锁。再者这是正当投资,是他自己没有多加小心且过于贪心才会受利益蒙蔽。
他绝望跪地,歇斯底里地大吼。
?
全家人一晚都没睡,范友珍让她先回房休息。
哭了一顿确实疲惫,司倪掀被鑽进去时被人抱了满怀,她吓得差点尖叫,看清楚对方,她没好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啊?待会被我爸妈看见了怎么办?」
「看见了再说。」朝鹤抱着她不撤手,被窝都是她的味道。「现在心情怎么样?」
司倪沉吟:「好像没有想像中激动??但算是放下一件事。」
她看着他,「谢谢。」
「谢什么?」
「我知道你是这件事背后的推手。」她说,「我听我爸说了,你把录音都给他了。」这阵子他和司明发交好,任他使唤,全是为了让他卸下心防以利蒐集证据。
司倪伸手摸了摸他深邃的眉眼,眸眼溼润,「真是辛苦你了,为了我做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