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有想过摆脱掉阿葭的侍婢,她偷偷溜回边疆。
可理智拉住了她。
谢十七郎掳她而来必有目的,像谢十七郎这样的人不达目的必然是誓不罢休的。她若逃了,除了连累阿葭姐姐之外,自个儿如同谢十七郎口中的鼠类,他挑眉看戏,看够了再捉回来,兴许到时候还要受些皮肉之苦。
思及此,施瑶便也作罢。
一个馒头入肚,忽有一只灰鸽扑腾着翅膀停在院墙之上。
施瑶心中登时一喜。
这是她与骆堂的约定。
倘若她的方法起效了,骆堂便放一只灰鸽进来,她见到了自然就晓得。如今她见到了灰鸽,也就是说她的方法在巫医身上起效了。
施瑶关上了窗子。
她沉吟着。
既然方法起效了,骆堂也该给她一部分的金了。当时她和骆堂约好的,就在墨香楼的甲字号房里相见。
施瑶这边正愁着如何偷溜出去时,谢十七郎那边便来了好消息。次日,门口的仆役来送午饭的时候,终于开口说了话。这让施瑶从中察觉到了一丝机遇。
她试探地问道:“今日郎主可是在陪平玉公主?”
仆役说道:“听闻平玉公主说要去红荷亭赏荷花,缠了数日,今日总算出门了。”
施瑶问:“郎主也去了?”
仆役笑道:“自然是的,如今府里有谁不知平玉公主心悦于郎主?平玉公主在燕阳城什么荷花没有见过?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话音一落,他登时有些尴尬。
他仔细打量着施瑶,看不出她此刻的神情。
施瑶又问:“阿葭姐姐也去了吗?”
仆役轻咳一声说道:“那贵人也去了,姑娘,你莫要担心。若是郎主真的看得上平玉公主,早就娶了她当正妻了。”
施瑶扯唇一笑,说道:“多谢安慰,我有些乏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仆役连忙道:“姑娘你好好歇着。”
待屋门一关,施瑶就将床榻的纱帘垂下,薄被抖开,往里头塞了一个长枕,远远望去,倒像是有人睡在里头,只要不靠近便发现不了。
施瑶在心里算着时间。
今日贵人们都出去,府里的守卫就会松散得多。
既然去红荷亭赏荷,上回阿葭姐姐也说了,傍晚时分的荷花才能称之为红荷,所以谢十七郎与平玉公主他们一定会在傍晚后才回来。墨城王府离墨香楼不是很远,她只要成功躲开守卫离开王府,最多一个时辰便能回到秋梧院了。
多亏了前几次离开秋梧院奔往后门时,施瑶有所留心。今日她假装阿葭姐姐的侍婢偷溜出墨城王府的时候,格外顺利,后门的守卫并未察觉到什么,问了几句便放她离开了。
小半个时辰后,施瑶到达了墨香楼。
骆堂果真在甲字号房里等着她。
施瑶开门见山便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骆堂道:“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又岂会缺了你的钱?”说着,他嘀咕道:“住在王府里还跟掉进钱眼里似的,在王府里定是个不受宠的。”
施瑶瞥他一眼,说道:“骆郎可是以为我耳聋?”
骆堂重重一咳,道:“我先给你三百金,如今只是略有起色,”顿了下,他又道:“你还是得向墨城王提起我的骆氏纸,不管有没有用,兴许墨城王就真的看上我的纸呢。”
施瑶嘴角一抖,说道:“若有机会,我定会向王爷提起。”说着,她唤来阿盛与阿兴,说道:“你们且用两百金在墨城偏僻之处购一座房屋,记在骆郎的名下。”她又道:“以后你们两人便住在那一座房屋里,我若要差遣你们时自会去寻你们。”
虽然骆堂可以帮她养着自己的人,但是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需要人和钱,一是为了在谢十七郎死后她可以自己立足,二是为了更方便给家人传信。
她收下剩余的一百金,准备离开甲字号房。
此时,她心里难得有了一丝轻松。
打从被掳来墨城后,她便事事不顺,如今终于有一件事是按照她所希望的方向走着的,这如何能让她不欢喜?
骆堂拦住她,道:“拿了钱就走了?”
施瑶瞅着他,说道:“不然呢?”
骆堂登时无言以对,眼前的少女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如此理直气壮,好像的确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很快的,骆堂又回过神来,说道:“我叫了几样吃食,吃过再走吧。”
施瑶摇首:“我是偷溜出来的。”
说着,她迈步走向雅间的门,正要推开离去时,倏然响起了数道声音。
“无论是什么食肆,本……本姑娘必定要最好的雅间。翠枝。”
“掌柜的,这儿有一百金,还请将无关人等驱逐,今天的墨香楼由我们姑娘包了。”
“这……这……”
施瑶蹙着眉头,心想着哪儿来的刁蛮千金,而且这声音似乎还有一丝耳熟。她